梁上君真的恼了。
他很无力他母亲纠结纯纯的问题,她像是钻进了一个死套里,一头扎进去就出不来。
“君子,妈也是为你好,我知道林烟之前做过很多坏事,你恨她,那天她又给我打电话,怕你一时犯迷糊做错事。”
他一发火,电话那端沈尘尘倒是语气软了几分,顿了顿,又说:
“林烟那天给我打电话,说纯纯不是她父亲夏志生的女儿,你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
“妈,你是不是整天太闲了,你要是太闲的话,就让我爸陪你去国外玩玩,别整天没事找事行吗?”
梁上君气愤的打断她的话。
沈尘尘这两天虽然没有查到什么确切的证据,但她心里的怀疑却丝毫不减,这会儿又被他如此一吼,她反而更加相信夏纯身世真的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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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我在你家楼下!”
深夜,许甜甜睡得迷迷糊糊地,手机铃声突然尖锐的响起,她摸到手机,看也没看来电便接起电话,却被电话里白子航三带几分醉意的声音给震住。
睡意瞬间消失了一半不说,心跳也因为他的声音而剧烈地跳动起来。
“甜甜,我知道你不愿见到我,你继续睡吧,我不打扰你。”
电话里的人似乎真的醉了,说完那句话后,许甜甜听见手机掉落的声音,她微微皱眉,听了几秒,也没听见白子航再说。
起身,下床,走到窗前,撩开窗帘往下看,昏暗的路灯下,他的车真的停在那里。
依稀可见他的手臂搭在车窗上,头歪在车里,手机不知是掉在地上,还是掉在了车子里。
分明不该理他的,可自己的心却不争气的泛起疼意。
她一手抓着窗帘,一手捏紧了手机,又想起今天下午夏纯说的话:
“甜甜,我只怕你放不下。”
车里的人没有动静,她在窗前站了足足五分钟,心里天人交战的,到最后,终是心软的下了楼。
只披着一件外套,刚走出楼道,她便因为这深夜的寒意而身子哆嗦了一下,胳膊下意识的挽在胸前。
走得近了,才发现白子航居然在车里睡着了,浓郁的酒味顺着夜风吹进她鼻端,混着他身上的烟草味一起,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再上前两步,轻声喊他:
“白子航?”
没有反应,他头歪搭在车里。
她低头,捡起他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忽略鼻端的酸涩,滑开手机,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他英俊的容颜。
他身上穿着衬衣西服,领带虽歪了,但还很牢固的拴在他脖子上,只是袖子被挽起来了,她伸手去碰他的胳膊:
“白子航,你起来,要睡回你家睡去,别在我这里发疯?”
许甜甜提高了声音,有些恼怒的冲他喊。
许是她的声音大,他迷朦地眼睛睁开一条线,抬头醉眼朦胧的向她看来:
“甜甜,你终于愿意见我了吗?”
他的声音里都是酒味,说话间,他嘴角上扬,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眉头却紧拧着,像是十分痛苦:
“甜甜,我好难受。”
许甜甜冷着脸,不让自己心软:
“你难受关我什么事,白子航,我只是下来告诉你,赶紧离开这里,不要打扰我休息。”
都已经十二点了,他不回自己家去,在她家楼下算什么。
白子航抬起放在车窗上的胳膊去抓她的手,许甜甜躲闪不及,被他抓住,却惊愕的发现他的手烫得吓人。
“甜甜,不要出国,不要离开我。”
他的声音染着痛楚钻进她耳里,她心里一紧,被她抓着的手挣扎不开,反而被他用力拉过去,他侧了身,另一只胳膊也从车窗里伸出来,上身前倾,浓郁的酒味喷洒在她面颊上。
他想吻她。
但他在车里,她在车外。
虽然车窗完全降下,但她还是脑袋偏开了。
视线所及,发现他有些不对劲,不知是醉酒的原因,还是什么,他的手好烫好烫,昏暗的光线 下,他的脸也泛着不正常的红。
再细听,她觉得他的声音带着不正常的沙哑,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他的额头也滚烫。
“白子航,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心里一慌。
白子航却笑了,笑得那样的幸福,声音里都染着满足,像是吃到糖的小孩子一样:
“甜甜,我生病了,你是不是就原谅我。”
“你生病了就赶紧去医院。”
许甜甜放在他额头的手又收回,但收到一半便被他滚烫的大掌抓住,他皱紧了眉头,努力保持清醒,狭长的眸子灼灼地盯着她:
“甜甜,我是生病了,但医生治不好。”
她皱眉,他好像真的没有力气,抓着她的手又滑落,有些神智不清地说:
“我是神经病,明知你喜欢谭明渊,我居然还为他辩护,甜甜,如果你真的只有和他在一起才开心,那我成全你们,反正他也爱着你……”
“你说什么?”
许甜甜浑身一震!
清亮的眸子惊愕的睁大,可是白子航却眼一闭,头一歪,不知是烧晕了,还是睡着了。
“白子航,你醒醒?”
许甜甜的心狂跳着,她手从车窗口伸进去摇晃他,但他却不睁眼,她脑子里回荡着他最后那句“反正他也爱着你”。
她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五味杂陈的,分不出哪一种感觉更清晰。
摇晃了几下,他没有反应,她又着急的去拭他额头和他的脸,只有一种感觉,就烫。
这一下,她确定他是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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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烧成肺炎了,要是再晚点送来,后果不堪设想。”
清安医院里,医生替他打了紧急退烧针,又挂了点滴,医生护士离开后,梁上君轻声安慰:
“甜甜,你也别担心,子航身体壮,不会有事的,烧退下去就好了。”
许甜甜脑子一片凌乱,她目光复杂的看着烧得晕迷的白子航,心里真是酸涩难当。
“其实他已经感冒两天了,今天出庭都是强撑着。”
梁上君轻叹一声,看着自己要好的兄弟这么痛苦,他心里也不好受,再想想自己现在也是头大,真像他说的,他们就是一对烂兄烂弟。
“他替谭明渊辩护了吗?”
梁上君点头,眸色温和的看着许甜甜,温和地说:
“甜甜,子航这么做只是因为你,因为谭明渊是你喜欢的人,所以他才为他辩护,他这些天为谭明渊的事费了很多劲,谭明渊犯那么多事,最后只判几年,不说全是子航的功劳,但他是付出了很多的。”
许甜甜紧紧地咬着唇,眼眶里染上一层氤氲雾气,梁上君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白子航,又把视线转向许甜甜,轻声说:
“甜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是关于子航的,也许听完这个故事,你会理解他当初在你和他母亲争执时,明知道是他母亲不对,却还对你动手。”
许甜甜脸色微微一变,这是她心里的伤,只要一想到白子航那天扇自己那一耳光,她心里便又一股火焰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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