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纯迅速湿了眼眶,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痛意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呼吸都带着疼痛。
她不加犹豫的删掉相片。
这一次,她理智出奇的清醒,陆琳越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让她难过,让她误会,她就越是强迫自己不许去误会。
更多的是关心梁上君的伤,他到底受了什么样的伤,才会趴在床上动都不能动。
他为什么要向陆琳妥协?
她出了洗手间,连病房都没回,便直接离开医院,医院外面,阿明看见她一个人出来惊讶的迎上去。
“阿明,去h市。”
夏纯眼眶泛红,语气清冷而坚定。
阿明怔了怔,在夏纯清冷的视线下,他下意识的点头,服从命令,转身去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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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梁上君并没有吃陆琳喂的粥。
在她拍下那张相片时,梁上君就恼怒地打翻了粥碗,只是他不能动弹,才让陆琳把相片发送给了夏纯。
他恨得咬牙切齿,不顾身上的伤冲她吼:
“陆琳,你不要太过份!”
陆琳看见他一激动就牵扯伤口,顿时又痛得冷汗直流,她忽略对他的心疼和心里的难过,倔强地想要借此机会把他拿下。
她举着手机冲他说:
“君哥,我说过,我要光明正大的嫁给你,夏纯根本配不上你,她的身世一旦被人知道,你就会成为全世界的笑话。”
“你滚,你没资格来评论纯纯。”
梁上君恼怒地挣扎着撑起手臂,另一只手抓住她胳膊就往要把她往床下推,陆琳本身会些功夫,灵巧的躲闪开去,他有伤根本不能使力,耐何不了她。
“我怎么没有资格,我已经给沈阿姨打了电话,她再过几个小时就飞回来了,君哥,沈阿姨要是知道夏纯是一群流氓的女儿,你说她会允许你继续和她在一起吗?”
梁上君眸色倏地变冷,道道森冷的光自他眸底迸出,狠狠地盯着陆琳,冷厉地警告:
“陆琳,你要敢告诉我妈,我一定让你后悔。”
他还真不信拿她没有办法。
若是把他逼急了,他对她一样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我不会告诉沈阿姨,但是我听说沈阿姨也一直在查,君哥,你要是不想夏纯的身世被更多人知道,就尽快的做决定,离开她。”
“你做梦!”
梁上君痛得眉峰紧拧着,背上有部份伤口已经被他刚才的动作撕裂开来,那尖锐的痛意拉扯着神经,他痛得直想晕过去。
陆琳把床上被他打翻的粥收拾干净,胜券在握的她相对梁上君如风暴般的怒气,则是一脸温和得意:
“君哥,我不是做梦,我会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考虑。夏纯要是在这个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肯定受不了打击,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再受刺激难免会害了肚子里的孩子。”
梁上君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一点点收紧,再收紧,随着陆琳漫不经心的话语钻进耳膜,他眸底暗沉如波涛翻涌,尽管浑身是伤动弹不得,可周身依然扩散出一股子令人心悸的冰寒之气。
“陆琳,你要是敢伤了纯纯和我的孩子,我一定让你加倍偿还。”
陆琳已经跳下了床,冲他无所谓的笑笑,轻快地说:
“君哥,我不会伤了她,只怕到时是沈阿姨伤了夏纯,你要怎样让她加倍 偿还呢。”
她尽然明媚一笑,转身出了病房。
梁上君僵滞地趴在床上,夏纯的话像是一把利刃准确的扎进他心窝,瞬间鲜血四溅,他却毫无还击之力。
她真是可恶之极。
但又让人不能不相信她那会说到做到。
若是他母亲知道纯纯的身世,那肯定会闹得天翻地复,可陆琳说得一点不假,纯纯现在的身子受不得刺激。
该死的陆琳,她知道纯纯受不得刺激,她还把刚才的相片发给纯纯,她看到相片该会多难过。
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一名身着军装的男子进来,正好看见他挣扎着要起身,那人脸色一变,担忧的喊:
“梁部长,您不能起来。”
梁上君是要拿放在床头小桌上的电话,他额头大颗的汗滴落,那名警卫会意,急忙拿过手机递给他,目光触及他背上被子滑落处被浸湿的纱布,又是一阵心惊胆战:
“梁部长,您的伤口裂了,我去叫医生。”
话落,那人转身跑出了病房。
梁上君没有理会,他只是颤抖着手滑开解锁键,红着眼眶拨出夏纯的电话,可心里凌乱得你是明千万匹野马在奔腾,手机还没接通,他又害怕地将其挂掉。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纯纯解释,他要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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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出好远,夏纯才接到梁上浩打来的电话,问她去了哪里,她当时正胡思乱想着,听见梁上浩的电话,她没有告诉他实话,只说许甜甜有事找她,她先离开了医院。
梁上浩知道她刚才是接许甜甜的电话,便也没有怀疑,在电话里叮嘱她小心一些,早点回来云云。
挂了电话,夏纯拿着手机犹豫了半晌,还是打消了给梁上君打电话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