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是在一家酒吧找到许甜甜的,他把喝醉的许甜甜送回家,正好接到白子航的电话,虽然夏纯不愿意白子航去打扰许甜甜,但见他实在担心的份上,他还是允许了他照顾许甜甜。
白子航倒是有自知之明,怕许甜甜第二天看到他又激动,他给她洗了澡,把她抱到床上,又替她盖好被子,见她沉沉睡去后,便离开了她家。
接下来几天,夏纯都没有见到许甜甜。
许甜甜只是发了一条信息给她,说想一个人静一静。
夏纯很有默契的回了她一条信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梁上君依然每天晚上都在医院过夜,虽然她给他找来一张床,但他一个大男人睡在那窄小的床上很不舒服,一个星期后,夏纯便嚷嚷着要出院,实际上是他怕晚上休息不好,白天无法工作。
梁上君见她气色好了许多,医生检查后又说胎儿没事了,回家再好好休息着,好好保胎就行,便不再勉强,答应让她出院。
夏纯住院这几天,除了第一天沈尘尘带着陆琳来医院后,其余时间都没有人打扰,本来欧阳墨怡等人说去医院看望夏纯的,但都被梁上君给拒绝了。
连他弟弟梁上浩和付敏欣说要去看夏纯,他也没答应。
而他母亲沈尘尘则是和他一直处于冷战中,自那天晚上他摔门而去后,就没有再回过梁家,他父亲打电话给他,他也只是敷衍地说自己忙。
外界的谣言梁上君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想理会,也不想去解释,生活是自己过的,不是为了让别人看。
只要那些人不是当着他的面说那些。
欧阳墨轩说:“君子,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算你不在意那些谣言,但夏纯呢,她要是听到那些谣言会多难过。”
“那要怎么办?我现在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去查是谁造的谣言,就算查出来也不能怎么样。纯纯现在住在医院,反正也听不到那些话,过段时间谣言自然就沉没了。”
欧阳墨轩想了想,觉得他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头疼的说:
“但愿早点抓到司翰宇,就能证明夏纯的清白了。”
谈到这个问题,梁上君眉宇间的愁绪又加深了一分,司翰宇就是他心头一根刺,一天不拔除,他就一天不舒服。
并非真要抓住他来证明夏纯的清白,而是只有司翰宇落网,他才能心安,他落网了,夏纯才能真正的平安。
这些年来他对司翰宇的了解就像司翰宇对他的了解一样。
都知道对方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司翰宇现在成了通缉犯,只会更加的肆无忌惮,威胁更甚,稍有不防,就可能伤害到他最在乎的人。
夏纯告诉过他司翰宇当时说过还会回来找她的,所以他这几天都格外小心,每天病房外有人轮流站岗,为的就是防止司翰宇来医院。
但这些天司翰宇却像是突然从地球上消失了似的,他们警方查不到任何的踪迹,要是当初肖大成没死,那事情也不至于变得这么糟 。
因为肖大成身体里置有芯片,只可惜,由于他和他妹妹肖媚儿做出那愚蠢的事,被司翰宇给解决了。
也许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司翰宇对夏纯那份真心,在这一点上也算是得到了一点回报,至少在他逃亡路上,没有肖大成,就真的彻底摆脱了警方的追踪。
所以现在没人知道他身在何方。
这就真成了一颗不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他会何时爆炸在他们身边。
许甜甜是在夏纯出院这天才出现的。
正值周末,大家都比较有空,所以病房里围着许多人。
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和夏纯好好说话的梁上浩正关切的问东问西,一旁的付敏欣挺着个大肚子,小圆圆也叽叽喳喳地没完。
“纯纯,你看谁来了。”
病房门口, 梁上君愉悦的声音传来,夏纯抬头看去,走进病房的他高大的身子微侧,许甜甜笑容灿烂的撞进她视线里。
“甜甜!”
夏纯激动的喊,清弘水眸里不加掩饰满是欣喜之色,几日来的内疚难过化为氤氲雾气弥上眼眸。
“纯纯,对不起。”
许甜甜的激动之情不低于夏纯,她奔过去和她紧紧拥在一起,哽咽的道歉,夏纯的泪猝不及防的滑落眼眶。
病房里其余闲杂人等都很自觉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她们两人。
“傻瓜,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瞒着你,要是我早一点告诉你,你也不会这么难过。”
夏纯这几天一遍遍的自责,她觉得要是早一点告诉她谭明渊的身份,至少可以有个缓冲的时间,不至于一下子听到他被抓了,让她难以接受。
“不,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纯纯,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太难受了,所以我才躲起来谁也不想见的。”
夏纯轻轻推开她,两人泪眼相视。
夏纯抬手胡乱的擦了眼睛,故作不悦地说:
“你要早一点告诉我,你没有怪我,那我也不用内疚这么多天了,许甜甜,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难过,有多自责,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都不许不理我,你要是真怪我,就骂我一顿也比不理人强啊。”
许甜甜破涕为笑,连连点头道: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纯纯,我现在除了你可是一无所有了,你看我自己难过了几天不还是乖乖地来找你了吗,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她拉着夏纯的衣角讨好的晃呀晃,夏纯嗔她一眼,严肃的纠正她的语病:
“谁说你除只有我的,不还有你干儿子的吗?要是不想你干儿子以后不认你,你就别再没事玩什么消失。”
许甜甜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责地说:
“是啊,我怎么差点把我干儿子给忘了,干儿子,这几天有没有想你漂亮能干,温柔善良的干妈啊?”
“讨厌。”
一直站在病房外的梁上君见病房里的两人已经和好如初,立即推开病房的门笑着道:
“纯纯,手续已经办好了,我们回家吧。”
“对啊对啊,我是特意来接我干儿子回家的。”
许甜甜跟着附和,似乎真的没事人一样。
尽管她笑得很灿烂,但夏纯知道,她只是把那份难过埋藏到了心底,她想忘记,她自是不会再提起。
“梁上君,你扶着纯纯,我来提东西。”
许甜甜吩咐了梁上君,又转身去提行李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