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纯脸色一变,面对梁上君的责备,原来就汹涌如潮的委屈瞬间化为恼怒淹没了理智和感恩,冷硬的打断他的话:
“谢谢你救了我,但是你没有资格来说我什么。”
她不知道梁上君知道多少,她爸爸怎么跟他说的,但她只要一想到今天下午遇见的人是抛弃了自己的亲生母亲,那个撞死了小天的人还可能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她便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
一心只想着回家问个清楚。
梁上君俊脸微微一沉,剑眉微蹙间,伸手抓过她的手沉声道:
“凭着我救了你的命,我就有资格来管你的事。”
“……”
夏纯双颊涨得通红,双眸染着怒意,恨恨地瞪着了他两秒,正要说什么时,突然双腿一软,见她身子倒过来,梁上君眸色一变,急忙伸手将她扶住,担忧的唤:
“夏纯。”
她难受的皱紧了眉,却还倔强地要从他怀里挣扎起来,梁上君眸色转冷,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到几米外的大床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
伸手拭她额头,才发现她额头一片滚烫,他好看的眉头更加皱紧了一分,刚才就担心她会感冒发烧,没想到这么快。还烧得这么严重,怕是不低于39度。
“夏纯。”
见她难受的闭上眼,他皱着眉伸手轻轻拍她脸颊。
夏纯刚闭上的眼又缓缓睁开,眸底的怒意被些许迷离之色替代,想必是高烧所致,她眉心难受地皱成一团,难受地说:
“头好痛,我想睡觉。”
“你发烧了,先别睡,我给你拿药吃。”
夏纯自己是护士,自是能感觉出小脸滚烫,额头爆痛是生病,听说要吃药,便又以手撑床,在他的掺扶下坐起身子,梁上君顺势拿起一个枕头垫在她后背。
垂眸,视线触及她下巴处和胸前被刮伤的肌肤,又说:
“我还让人拿来得有擦伤药,我现在给你端水拿药去,你等我一下。”
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有这么一帅哥英雄救美,即便不感动得以身相许,怕也是连声道谢的,可眼前这个倔强的丫头,居然还说他没有资格管她。
梁上君心里是郁闷的,可他的郁闷又被她发烧而可怜兮兮的样子给打败,声音虽然渗着一丝沉郁,但又有着难以掩饰的关切。
夏纯没有再动,也没有反驳,她现在最强烈的感觉就是头痛,身上痛,心里也痛。
从里到外,从灵魂到身体,都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痛!
今晚那个混蛋司机对她的行为让他想到了梁上君之前对她的伤害,心中本就有恨,而梁上君的责备,更让她心头的怒恨和痛楚像是波涛翻腾的潮水,汹涌着,需要找个发泄的出口。
无疑,他成了她最好的发泄对象。
梁上君从沙发茶几上端来温开水和药,却并不把水杯和药给她,而是由他端着水杯递到她唇边:
“先喝口水,然后再吃药。”
“我自己拿杯子。”
夏纯伸出手去,梁上君却避开,深邃的眸扫过她受伤的手,低沉的声音透着他与身俱来的霸道:
“你的手有伤,我帮你拿着,吃了药再涂上药膏。”
“我可以自己来。”
不知她是和自己较劲,还是和他较劲,反正她的声音很是冷硬,因高烧而微红的眼也被那股倔强清冷意味冲淡不少,只是梁上君亦是霸道之人,他决定的事,并非她可以改变的。
在这样的形势下,空气里一点点渗进僵滞的气息。
“你要么乖乖地吃药,要么就烧傻算了。”
僵持了两秒后,梁上君眸色一冷,一只大手制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端着杯子递到她嘴边,见她不配合,又补充一句:
“你要是想让你父母再伤心难过,就只管置气。”
夏纯小脸一变,睁大了双眸瞪着他深邃的眸,明白他话里的威胁和隐怒,眼泪在眼眶打转,却不愿让其落下。
她恨恨地抿了抿唇,张嘴喝了口水含在嘴里,视线转向他拿着药的手。
梁上君冷硬的面部线条稍缓了点,把药喂进她嘴里。
夏纯头微仰,咽下药片,又喝了两口温水,见梁上君放下杯子,拿起一旁的药膏时,她又坚持道:
“我自己抹药。”
梁上君睨她一眼,径自的拧开药盖,沉着俊脸:
“你乖乖地躺着,我帮你抹药,身上刮伤的部位虽多,但伤痕不深,你不必担心,这药膏不仅不会留下疤痕,还愈合很快。”
“梁上君,我不要你替我抹药,你出去让我自己抹行不行?”
夏纯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身子,双眸紧张地瞪着他,她不要让他一个大男人给她抹药。
梁上君俊眉紧拧,刚放柔和的五官线条再次泛起冷硬,声音越发沉了一分:
“你自己周身那么多刮伤,手脚都痛,要怎么抹药,你全身上下每个部位我都看过摸过,有什么别扭矫情的。”
夏纯脸色一变,怒意倏地冲上脑门,忍无可忍的爆发出来:
“你滚出去,我不要你抹药,你们男人都是混蛋,流氓,我恨你。”
她喘息着,双眸恼怒地瞪着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坏,在这种情况下,还敢说她全身都被他摸过,看过,他和那个在山顶要襁坚她的人渣一样下流,她恨不能诅咒他们下地狱。
“夏纯,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呢。”
梁上君阴沉着脸,一把抓住她,不顾她吃痛皱眉的表情,沉冷地道:
“我警告你,不要把你的脾气用在我身上,更不要把我和那个想要欺负你的混蛋人渣混为一谈。”
“为什么不可以,你放开我,梁上君,你别以为你名字里有个君字,你就成君子了,你不过是一个流氓,混蛋,人渣,你夺了我的清白,你还抢走了小天的眼角膜,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放开我,放开我……”
夏纯的眼泪终究还是涌了出来,疯狂地挥舞着小手,冲他嘶吼。
爸屈间她。这一段时间心里积郁太深,从遇上这个男人开始,先是被他夺了清白,后来他又再次对她用强,还逼她做他女人,抢走小天眼角膜。
她想替小天讨回公道,不想姓司的用平氏药业来威胁她,为了平伟煊,她不得不放弃起诉,不过半天功夫,却又得知那个撞死小天的人就是自己的妹妹,那个抛弃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女人突然冒了出来,还以这样的形式。
她的世界一片混乱,却还要半夜三更被龌龊男人欺负,不仅如此,现在这个男人还要来强迫她。
在她这么倒霉的情况下,他居然可恶的羞辱她。
“我不是好东西?”
梁上君深眸微微眯起,忽略心里因为她的眼泪而泛起的怜惜。冷厉地盯着面前这个胡乱发火的女人,她湿润的发丝因为她的发疯而沾贴到脸上,她的手心又浸出了鲜血。
但他这个时候心头亦是恼怒,他不能因为她的可怜就处处迁就她,他的眼神冷厉而严峻,他的声音更是沉冷而愠怒:
“我要是混蛋,就不会在夺你清白后要对你负责,更不会半夜三更去救你,既然你执意要自己抹药,那好,你自己抹去。”
他把药膏往她手里一塞,愤怒地转身便走。
望着他气愤离去的背影,夏纯紧紧咬着唇瓣,任泪水肆意横流。
其实她心里清楚,梁上君和那个要襁坚她的司机不是一样的人,他有责任心,他没有她所骂的那么无耻,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必须把他推得远远的,她有未婚夫,前两次和他发生关系,她已经觉得很对不起伟煊了,怎么能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牵扯。
今晚他救了她,她和他之间,算是两清了。
上了药,她很快便晕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房间的门被打开,梁上君颀长身影出现在门口,墨玉的眸看向宽敞大床上熟睡的女子,他削薄的唇角抿了抿,走进房间,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借着明亮的水晶灯光静静的打量侧身而卧的人儿。
她饱满白希的额头沁满了细汗,在水晶灯光下衬得光泽潋滟,好似镶着一粒粒细碎的钻石。
之前绯红的小脸泛起了三分白晳,倒是真正的白里透红了。
左边下巴处那道两公分长的红痕,在她白希的面颊上很是清晰,她露在外面的胳膊有刮伤的痕迹,还有她露在外面的脚,虽贴了一贴膏药,但还红肿可见。他一双剑眉不自禁地皱了起来。
情不自禁地弯下腰,大手轻轻揭开她身上柔软的蚕丝被,视线触及她玲珑的身段时,他下意识的滑动了下喉结,拿起她放在床头小桌的药膏,把药挤在手上,轻轻地伸向她大腿上那条长过一指的红痕。
她的睡姿并不好看,本该放在里侧的那条腿搭在床边,脚踝上贴着的膏药也翘起了一角。
睡裙被她蹭到了臀部,露出他刚才为她买的那条粉色蕾丝底、裤。
#已屏蔽#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在医院顶楼要她的情景,目光瞬间变得幽深,一阵口干舌噪间,他家小君子也倏地站立起来。
该死的!
他暗咒了一句,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定力了。
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把药涂抹在她大、腿的伤痕上,许是他的触动惊了睡梦中的夏纯,她不悦地皱了皱眉,搭在床边的腿收回去,原本侧卧的身姿变成了平躺。
他的手因此离开了她细腻的肌肤,心头竟然因此泛起一丝空落。
因为她身子的翻转,她的睡裙整个的跑到了腰间,粉色蕾丝小裤裤全部地落入了他幽暗的眸子里……
两条修长匀润的大腿在灯光下泛着莹莹光泽,好似一盘放在面前的美味佳肴,等着他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