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怎么没......”文灏却还没说完,就被他亲爷爷的一记眼刀子射来,浇灭了狡辩的欲望。
她有钱的,只是爱逞能。
他的工资和津贴历来都是,一半给母亲当家用,一半给她。虽说不能奢侈无度,但那一半也足够她们娘俩衣食住行、请保姆、吃燕窝、娱乐消遣,还会有剩。况且他除了工资,还有文逸名下餐厅的分红,每季度一到账,他都会转给她的。
若说她是因为没钱才折腾自己的,这锅文灏可背不了。
知音还是不出声,她望着老头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真真和文灏长得像哦!到底是一家人,她怎么看怎么别扭,但很意外的,老头接下来的语气似乎温和了一些,还带着点为她抱不平的意味——
“你看看,孩子也会说话了,也一天天大了,不光你一个人负责的事。你把她带回来,就到这个家里来养,我们都是认你这个孙媳妇的,你回来就行。至于这个混账,他也回来了,不出去了,就让他给你们娘俩做牛做马,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让他感受一下带孩子的辛苦,怎么样?”
大孙子虎躯一震——爷爷,我是您亲孙!
替他说服前妻复婚就不能好好说,非要糟践他......文灏瞥向前妻,用意念驱使:答应啊!你答应啊!
但每次她都不可能如他意。知音挺直腰板儿,说:“不方便。”
文老爷子势必不让孙子开口,抢先问:“怎么不方便?”
“我家里,在为我介绍人,要是跟前夫家走太近,不好听。”她哪顾得上那么多,面对一堆人的“劝和”,她不可能随便听听,就像个挨训的小学生,一口就答应了。
离了就是离了,就是要撇清界线!
她坚定着。也断定了老头这回不可能打她。
只听文夫人“啊”了一声,文灏怒目圆瞪,一脸傻逼儿样。文老爷子倒是淡定,把文灏叫到跟前,一拐杖敲上他的肩,再戳了戳他的胸口,问:“你废了吗?”
他怎么可能废?老虎都能打死一只,还能在床上搞得她嗷嗷叫呢!文灏一个站定,声音洪亮,“回团长,没有!”
“那你老婆怎么不要你?我以为你断胳膊少腿了。”
文灏撇撇嘴,“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文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可是率领大军的一把手,挨了枪子儿也能坚持十几个小时上阵打日本鬼子,老了亦威武不减,站起身,吹着胡子瞪着眼,拐杖一下一下地敲在孙子背上,“我让你不知道!你自己干的混账事心里没点数?我听人说你昨晚就回了,去哪了,去折腾她了吧?瞧人那脸色多差,黑眼圈多重,一夜没睡?给你闹......”
林知音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抓老爷子的拐杖,但又碰不到,又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横在两人中间,双手一前一后,一面想挡开拐杖,一面护着文灏的头部和眼睛,完了还得跟着他一块儿躲!
一时间,一时间她的言语都变得混乱了,“爷爷,你别......有话好好说,别打,哎!文灏,你放开!别打!”
偏偏老爷子教育后代又很严厉,每一棍都结结实实地打在文灏背上,“梆梆梆”的,光听着就疼!
文灏自当从小被打惯了,一点儿也不意外,此时此刻还有一种反骨的傲气。他一把抓住林知音双腕,死死地扣在胸前护着,大大方方地露出后背,“打,打!我是折腾她了,又被您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