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季临岳开车到季荔家里。
季荔看到他眼底的青色,问道:“昨天审犯人到几点?”
季临岳揉了揉额角,声带疲惫,“凌晨叁点。”
季荔催他去床上睡会,他摇头,他习惯趴桌上睡,反而躺床上一时半会睡不着。
季临岳睡醒,厨房飘出海鲜的味道,他起身,动了下身子,捋了下后脑勺。
季荔开门,捧着一大砂锅海鲜粥放到桌上,最后点缀撒葱花在上头,色香味俱全。
季荔放下勺子,表情变得认真,“后天就是星期天,别忘了参加相亲。”
季临岳捏着勺柄的手顿了下,答应会去。
饭后,他走到阳台上抽烟,微弱的红光在黑夜里一闪一灭。
季荔走近,抬头看他一眼,说:“明天是爸妈的忌日,记得请假。”
季临岳两指捏着烟前端,深吸着,让那口烟深入肺腑,“知道了。”
季荔总觉得他有些事瞒着,他说局里派他保护目击证人,她多嘴问了句是谁,他没说清,也可能是不想说清。
两人开门,进到客厅,季荔开了电视,季临岳靠着沙发边角。
季荔想起小时候的他,活泼好动,心里想什么都在脸上表现,现在什么都藏心里,性格沉闷无聊,两年前还不是这样,季荔不知他何时才能从那片阴霾中出来。
季荔见他阖眼,拿了毯子,给他轻轻盖住,见着他眉宇间淡淡的皱纹,心里泛酸。
*
第二天,涂堪陪孟虞办好出院手续,不解地问:“干嘛那么着急回去?”
孟虞斜看他一眼,“不喜欢呆医院。”
“行吧,要请个阿姨照顾吗?”涂堪拧开瓶盖,插了吸管,递给孟虞。
孟虞挑高眉,笑了下:“我没钱,请不起。”
涂堪笑呵呵的拍胸,说:“哥哥有钱,给你请。”
孟虞笑着看着他,吐出字:“别,承受不起。”
涂堪拿着钥匙拧开房门,自然的踩着拖鞋进到里屋,孟虞扫了一圈,房间整洁干净,只可能是季临岳帮忙的,勾着笑,还蛮心细,心里想。
涂堪把外卖盒拆开,叫孟虞来吃饭。
孟虞夹了点芹菜,细嚼慢咽,吃饭声音很小。
涂堪问:“什么时候去看孟禹?”
孟虞:“后天。”
涂堪说:“后天,我有空一块去。”
孟禹和涂堪是朋友,经常来家里玩,也就和孟虞慢慢认识成了好友。
涂堪时常幻想,要是孟禹没出车祸伤到小脑,现在该多好。
孟虞觉察到他脸上的惋惜,喝水润了嗓子,说:“在我哥面前别表现出负面情绪,我不想他受到影响。”
涂堪点点头。
孟虞吃完,收拾了下房间,涂堪没多呆就走了。
孟虞掀开衣服,看着缠着厚厚纱布的腰肢,轻叹气,没死就算大幸了。
黑夜降临,天上又飘着细雨,孟虞下楼打伞,扔垃圾。
小区路灯摆放间隔远,跟虚设一样,孟虞扔完,准备回家,背后响起男人的声音。
“孟虞吗?”
孟虞转回头去看,暗夜?中走出一人。
孟虞眯起眼,嘴角轻屑,是林琛,竟然还有胆子喊她的名字。
小小一问,大家进来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