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谁都能令对一切都寡淡的牛医生这么频繁性地大动肝火。
古伊弗宁懒洋洋地趴在车窗上,就像一个放浪形骸的不羁之徒,一顿一顿地点头,“我喜欢挑战高难度。”
带着一种胁迫的气息,牛可清微微弯了弯腰,与古伊弗宁隔着一个车窗框对视,脸近得只剩半个拳头的距离:“可你忘了吗?第一次在酒店做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仅此一次。”
“我也说过了让你再考虑一下,”古伊弗宁直起身子来,靠在驾驶位的椅背上,目光向前方延展而去,嘴里淡淡地说道:“牛医生,我是真的挺喜欢你。”
这话从他嘴里出来,可真是索然无味。轻飘飘的,仿佛一文不值,就像烂大街的新年祝福语。
牛可清非常清楚这个“喜欢你”指的是什么,不就是“喜欢和你上床么”?
这事儿若放在平时,能遇上这么一优质炮.友,牛可清是求之不得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到了古伊弗宁这儿,他就觉得不行。
具体原因他也想不明白,只是觉得......不能放任他们彼此间的关系以这种方式发展下去。
“以你的条件,可以选择的床伴很多吧?也不是非我不可,”牛可清不得其解,“但就奇了怪了,为什么你总是揪着我不放?”
“就是一种感觉,和你做的那种感觉很对。你也约过不少人吧?应该知道找到一个和谐而默契的床伴是件很难得的事。”
对此,古伊弗宁很坦诚,哪怕他知道答案并不一定是对方想要的。
牛可清无话可说,因为在这一点上,他是很赞成的——
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床伴,就像挑中一道极其符合自己口味的菜,食之不厌,弃之可惜。
他和古伊弗宁,就是最适合彼此口味的那道菜肴,是山珍海味也抵不过的宝贵,是彼此的可遇不可求。
这样的两个人,天生就是一对长在床上的并蒂。
古伊弗宁瞧着牛可清的神色开始动摇,便好言好语地添了一句:“大家成年人,玩玩而已,又不用负责。”
“这么垃圾的一句话,怎么被你说得跟普世真理一样?”牛可清忍住将手上那袋蔬菜砸他脸上的冲动。
古伊弗宁:“因为这本来就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