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姬于桀拨打着手机,却总是无人接听。

上官宏也提着嗓子拨打着什么号码,仍旧是一片忙音。

程凝淸有些不解,看着二人严肃的表情,也是慌乱的问道:“怎么了?看你们神色严重,是有什么事情吗?”

“大哥的手机打不通。”姬于桀焦灼的说。

“公司的电话也没人接听,家里的电话也是忙音。”上官宏解释说。

凌箫天一手捏住自己的鼻梁,有些焦急的闭着双眼,看来回来晚了一步。

“二哥,你怎么知道大哥失踪了?”姬于桀放下手机,打了十几通,从下飞机开始就一直在拨打,打到现在估计是没电了,已经关机。

凌箫天长叹一声,“有人回来了,我们的安定日子也快结束了。”

“什么人回来了?”这次换萧七儿不解,盯着几乎同时沉默的三人,这个人他们好像都很害怕。

上官宏苦笑,“那现在怎么办?大哥是被叶誉阁抓走了,还是他?”

他?萧七儿咬咬牙,手中握着的是他的手,而他的手竟有些松懈,手心里更是汗湿一片。

“告诉我嘛,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啊。”程凝淸着急的瞪着三个欲言又止的男人,他们这是纯粹吊她们的胃口嘛?

姬于桀按住她乱动的双手,解释道:“他也你认识,不过估计你也记不得了,记得五年前,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的凌箫云吗?”

凌箫云?程凝淸愣了几秒钟后微微点头,“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自称是二哥的弟弟的那个男人,不过伯母好像并不承认他的身份,直接将他赶出了凌家,甚至连他的姓名也直接从凌氏剔除,被申请了死亡证明。”

“想必他已经羽翼丰满,想回来讨一讨债了。”凌箫天接上话,毕竟他是当年赶他出去的人之一,就如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一样,将他彻底的踢出了凌氏,凌家,凌姓。

己无名,从那一刻起,他大声的宣布自己无名无姓,己无名,从来没有名字,没有姓氏,一个死人而已。

萧七儿的手紧紧的攥紧他的手,将他湿润的手心紧紧的贴上自己的手心,眼神如同秋水平静的看着他,“他难道就是机场里想要杀了我们的那个人?”

姬于桀大惊一声,“什么机场?”

上官宏也是惊愕,“我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凌箫天看着两人笃定的目光,果真只是冲着他和七儿去的,他的目标是所有他爱着的人,现在七儿在他心里是第一,他无论如何都是选择第一个除去她。

想到此处,他更是加大力度握紧她的手。

萧七儿微微蹙眉,感觉到手下的惊痛,她轻轻的拍拍他的手,暗示他别太着急了。

“他的目标只会是我,等一下回去后,你们要注意一下身边之人,大哥的能力我们都是清楚的,如非是非常亲密的人下手,就算缠斗,他也会有多余时间联系我们,哪怕是一条短信提醒,只是,一切都是了无音讯,想必是亲密之人突然下手,他防不胜防。”

“我们知道了。”姬于桀淡定的回复,表面淡定,内心却是泛起层层惊涛骇浪,如今,叶誉阁也逃了,大哥失踪了,己无名回来了,一切,像是同一时间发生的一连串反应,而胜算却脱离的天枰,已经朝着另一面倾倒,他们的希望……很低。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已经容不得的一刻钟的懈怠。

当萧七儿推开自家公寓的一瞬间,扑鼻而来不是久不住人的霉气,相反,是一阵带着兰花清新的香水气息,她定睛注视着坐在沙发上,翘着一腿,惬意的欣赏着落日余晖的某道身影。

他的背影很熟悉,高大挺拔,俊逸非凡,只是,他脚前的影子却直直的透视着他内心的腹黑,来人不是别人,而是传说中已经失踪不见痕迹的……叶誉阁。

叶誉阁听到开门声,不用回头就已经辨认出了她的气息,淡淡一笑,掐灭指间的香烟,“回来了?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多久吗?”

萧七儿警觉的退后一步,她现在似乎已经后悔没让凌箫天送上楼,心里正在揣测怎样脱身,而端坐在沙发上的身影却不想起身似的,依旧不动声色的坐在沙发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几乎已经到达了她的脚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萧七儿微微的退后两步,与他再次保持距离。

叶誉阁则是一笑了之,指着自己的腿,虽然依然纤长,看似很健康,却极其僵硬,甚至翘着的一腿很是不自然的绷直,像是不会弯曲了。

萧七儿惊慌的睁大双眼,莫不成他、他的腿、废了?

叶誉阁淡笑,“你看出来了?”说完,他用手拉住自己的另一只腿,很是别扭的将他从自己的一条腿上扯开,然后,放在沙发上,轻轻的捏着。

“怎么会这样?你的双腿都已经……废了?”她试探性的走进两步,瞧着微微藏在裤管下隐隐而现的白皙皮肤,却格外的消瘦,甚至是像极了那些长年血气不顺导致双腿早已畸形的模样。

叶誉阁冷冷发笑,“这是报应,你信吗?”

“我不信命,更不信老天。甚至从来不相信好人会有好命。”萧七儿坐在他的对面,盯着他无助的为自己的双腿按摩的模样,心里竟泛起一丝怜悯,曾经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到死都不会低头求饶的一个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这难道就是恶有恶报?

讽刺,真是讽刺。

“是啊,曾几何时,我也未曾信过命,我一直以为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如今,我落败了,败的不禁一身狼狈,还一世狼狈。”叶誉阁苍白的脸颊上露出冷冷的讽刺一笑,无比的讽刺。

“既然你逃掉了,那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这里?你就不担心箫天会跟着我一起回来?”她指了指他的双腿,就凭现在这模样的她,还有本事逃掉吗?

“我还逃得掉吗?”叶誉阁又点燃一根香烟,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吐出一口白雾,“我这次出来本不是自己的意愿,我他强行把我弄出去的,我只想等死而已,就这样狼狈的活着,还不如他们给我一刀结束来的痛快,可是,他们偏偏不由我。”

“他们?是谁?”是己无名吗?是凌箫天的弟弟吗?

叶誉阁再次熄灭烟蒂,冷笑,“还记得来碧落阁下单要凌箫天人命的那个人吗?”

萧七儿大惊失色的从沙发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叶誉阁同样是青白一片的脸颊,止不住的寒意从脚尖直冲头顶,她咬牙,“那个人……不会是……不会就是……”

“他的好弟弟,一直藏着掖着不肯现真身的好弟弟,也是买他命的那个男人。”叶誉阁突然大笑,原来比他更可悲的人还大有人在啊,他凌箫天不就是这个人吗?母亲狠毒,弟弟更狠毒,就凭他现在有了软肋,有了牵绊的病虎有本事跟他们斗吗?斗吧,就算斗到两败俱伤也未尝不可。

“为什么?他、他既然能救你出来,那凭他自己也可以、也可以杀了——”萧七儿突然冷笑的坐回沙发上,既然如此,又何必牵上一个她,如果没有那单任务,她大概就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至少,不会成为他的一记弱点,还是个不过半年活命的将死之人。

“你后悔了?”叶誉阁止笑,疑问道。

萧七儿抬头看着他,没有躲闪的目光,异常坚定,“我为什么要后悔?我只怕自己没能力罢了。”

“也对,既然要玩,又何必担心多出几个人陪他玩呢。他己无名本就是毫无冷暖的一个冷血之人,

他只想学着猫捉老鼠一样,逗着我们多玩会儿。然后看着我们玩死彼此,玩的快两败俱伤之时,他才浩浩荡荡的带着自己的秘密武器弄的轰轰烈烈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