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被视于和不存在一样的能力,在这时反而成为了最有用的存在。
同时,也是立夏使用它的用意。
石中剑与其一同,产生共鸣。
光的洪流汇入石中剑,令剑刃愈发澄明夺目。
而在魔力流转所掀起的风里,少年持剑而立。
额发翻飞,目光坚毅。
下一刻。
蓝眸的少年单膝着地,用骑士的标准礼节,向‘亚瑟·潘德拉贡’行半身礼。
一时间,广宏的天地之间,仅有风婆娑过草叶的声音。
何等清澈的静啊,就像素雪一般洁白。
使用着‘亚瑟’身躯的魔物,目光向着极近前方矮身的少年,默然不语。
魔物的目光有些悠长,眼眸里净粹的湖色,浮起一层轻薄的金。
金与翠色的交织,曾经在立夏脑海里存在过的,那位圣枪的狮子王所拥有的颜色。
但是又有些不同,比起狮子王所带来的压迫感,贝尔芬格显得要更加无害。
魔物将掌心,放在人类少年的发顶。
远处,被立夏视为真实梅莉的,这个世界的梅林就那样安静的看。
她目光里没有赞同,却也并不制止。
“小孩子。”颇带溺爱感的语气,加上还算温和的举动,虽然这么说很可笑,却的的确确令魔物多了几分神性的感觉。
“可以哦,不论是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明明应该是亚瑟王的肉/体,但是魔物搁在立夏头顶上的掌心,却并没有温热的温度。
立夏甚至觉得,那双手有点可怕。
既没有温暖,却也不存在冰冷。
像不存在一样没有任何温度,但是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你在神游天外。”贝尔芬格像是不满一样,出言提醒,并一手揉乱了少年的头发。
“在想什么?”魔物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
身为‘懒惰’的原罪,实际上却比人臆想中的更加干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懒得揣测的缘故,所以不管有什么想法或是疑问都会直接说出。
“……我在想,您有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少年先是愣了愣,再抬头,目光极为恳切。
就像是会发光一样的熠熠生辉,与魔物四目相对。
他看着的,究竟是谁?
贝尔芬格神色淡淡的,向他点了点头。
“以前的时候,其实我也有想过。”人类少年依旧维持着单膝落地时的姿态,目光虔诚。
他看向贝尔芬格时的神情,像是中古世纪的骑士在看着自己将要为之献上忠诚的领主。
“尽管倾诉吧,小孩子。”魔物的目光里带着悲悯。
恍若神临,泽爱众生。
在这样的注视下,被称为‘小孩子’的少年目光微恍。
碧蓝的眼底,有情绪在细碎动荡。
“我曾经想过――如果亚瑟王的未来,并不是故事和现实里的一样。”立夏诉说着自己曾堆积在心底里的幻想,“他或者是她……都可以好好长大,不必有那样的未来,也不必死去。”
魔物歪了歪头,示意自己正在听。
“啊,当然,我并不是说亚瑟王所坚持的理想与正直是错误的。”立夏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至少……不应该是那样离开。”
人们歌颂着王的不老不死与常胜不败,却又无法理解完美无错的王。
于是,他和他的理想国,在卡姆兰一役中消耗殆尽。
但是,完美的王,就算这一切都结束了,他的愿望仍旧不是为了自己。
‘拯救不列颠。’
亚瑟王想要拯救的究竟是什么?这片土地吗?土地上生活的人民吗?
都是,但却唯独没有自己。
“所以,您的存在,让我看到了……另一种新的可能性。”少年的声音满是经转不畅的滞涩,却昂扬激越,绝无苦涩。
“新的可能性?”贝尔芬格打心底里觉得,这个说法是新奇的。
因为受到所冠名的原罪的影响,通常不论是身为信徒的人类还是他的同类,都对‘贝尔芬格’没有过什么期待。
这很正常。
毕竟,他是‘懒惰’之罪的魔物。
过于随心所欲,做事是否拖沓全看当时心情。
众所周知,贝尔芬格极少回应信徒对他的呼唤,也很少彰显作为‘原罪’的力量。
他总是安安静静的沉睡在地狱之底,鲜少醒来。
于是,魔物难得好奇又认真的,看向某个存在。
当目光得以对视的那一瞬间。
人之子双手交托。
被他高举过头顶的,那柄本应属于亚瑟王的选王之剑。
啊啊……
多么耀眼,多么夺目。
何等清澈又固执的存在着。
魔物深深的叹息着。
紧接着,贝尔芬格听到,那个人类的孩子对他说――
“拔出此剑,奉你为王。”
并非‘拔出此剑,我即为王’。
因为,藤丸立夏深知,自己不是亚瑟王,也无法成为那位完美的理想之王。
更何况……像是法兰西特异点时,贞德那样的情况……只要有一次,就够了。
来自遥远时间之外的少年,他跨越时间,淌过正确与错误的河流来到这里啦。
他来到这里啊――
为一个理想的梦,献上一切。
温柔清俊的人之子,向着冠以‘怠惰’原罪的魔物贝尔芬格,深深垂首。
他的语气那么轻,蓝眼睛的注视下,比漫长光阴还要隽永。
“我愿拔出不列颠用以选王的石中剑,奉您……为永恒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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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芬格:你快点拔剑做王啦。
咕哒:我拔剑啦,从今之后你就是王。
大型跨服聊天现场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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