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暮城里闹了一场,怕是弈凰南国都没多少人知道她们的女皇和皇君在微服私访。
暮城的一场打杀,让许多地方官员慌了起来,做事收敛了不少,生怕被混在百姓里的女皇和皇君抓住小辫子。
而这一场打杀,也给了摘星阁一个正当的理由出现在帝国朝堂,成为整个帝国的监管机构。
不论是帝都朝政还是地方政务,摘星阁皆可行使监管职权。不论何方势力行事逾矩,摘星阁皆可动用帝国军权进行打压。
皇君总管的摘星阁,不论从哪方面来讲,似乎都是一个中立机构。
于曼城势力而言,皇君是她们的主君,她们虽然对突然成立的摘星阁有些诧异,但并不介意被摘星阁分权,甚至有些开心工作量可以降低。
于其余朝臣而言,她们虽然无法接受男子入朝执政,但却更无法接受曼城势力的成员群霸政权。二者相较,皇君干政似乎也能接受了。
新成立的摘星阁内,所有骨干成员皆是新一届科举选拔出来的精英。这些人,未来极有可能会成为整个帝国的中流砥柱。
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凭借着强横的背景与无人干扰的优势,摘星阁如同雨后春笋那般出现在弈凰帝国境内,在弈凰朝堂上占据了一席之地。
摘星阁的成立虽然是顺势而为,在弈凰帝国内并未受到任何阻挠,但摘星阁的存在,却无疑是对这个世界女权制度的一次冲击。
……
弈凰北国以西,列骑国。
六月荷花香满湖,红衣绿扇映清波。
另一边,作为摘星阁阁主的弈凰皇君,在摘星阁建立的这一个多月时间里,借着水路日行千里,此刻已经身在弈凰北国境内。
六月之后暑气渐盛,而月氏家族所在的列骑国却正是个避暑的好地方,所以纪凰带着御弈卿来应约了。
纪宸吟寿辰之前,月浮生可是热烈邀请她们夫妻二人来月氏家族玩玩,顺道让纪凰试试能不能帮他们破了叠阵塔。
那时三人约定的是六月,如今六月到了,纪凰和御弈卿也来了。
……
列骑国,帝都,古月路,皓月府。
今天的皓月府门口站着两列士兵,族中嫡系成员皆在门口列队。就连月老族主,竟然都亲自在府门口站着。
这样的阵仗,让帝都城其余权贵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让月老族主出门相迎?
莫不是其余两大家族的族主?
好奇到抓耳挠腮一群人,不约而同的都聚在了古月路周围,有的找茶楼有的找酒肆,反正找个位置坐着等,就想瞅两眼她们列骑国来了个什么大人物。
一辆辆马车从古月路奔驰而过,每来一辆,周围人的目光就从惊喜转变为期待,再从期待转变为失望。
就这样,过去十几辆马车了,她们还是没见到那个能让月老族主亲自出门相迎的大人物。
正当许多人已经没了耐心,准备起身走人的时候,一对绝美得不像话的男女携手走来。
不少人看呆了眼,却在回神之后摇了摇头——
哎!
漂亮是漂亮,可这么年轻,连辆马车都没有,肯定也不是啊!
这么想着,这些人已经准备起身离开了。
可她们还没站起来的时候,就只见皓月府的门口,冲出来一个笑容灿烂的小男孩,直接扑进了那女子怀里。
“凰姐姐呀!!!”
紧接着,那小男孩又放开了女子,转而扑进旁边的男子怀里。
“姐夫呀!!!有没有给我带糖?有没有有没有?”
不远处,围观的许多人表情龟裂,仿佛听到了自己脸上被啪了一耳光,脆生生的疼!
这么年轻的一对男女,竟然真是让月老族主出门相迎的人!
“浮屠!闹什么呢?!”
月沧海后面,一名神色严肃的中年女子瞪了眼月浮屠,直把月浮屠给瞪得转向她做了个鬼脸。
“这孩子……!”
中年女子继续瞪,但月浮屠已经完全没管她了,扒拉在御弈卿身上,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盯着御弈卿。
“幸好你姐姐记得,否则今天要被你闹晕。”
御弈卿浅笑说着,看了纪凰一眼,后者立刻会意,从手里提着的几个礼品袋里找出一个小罐子。
“果汁软糖,还没上架呢,先送来给我们月小公子品鉴。”
纪凰将糖果罐递给月浮屠,讨好的话语却半点不显谄媚,惹得月浮屠连吹好几个彩虹屁。
“凰姐姐!你最好你最帅你最疼我了!!!”
月浮屠心满意足的抱着糖果罐,一千八百度旋转移动,转着圈圈转回了月浮生身边,站稳后还不忘朝着纪凰和御弈卿咧开嘴笑笑。
没了月浮屠闹场,其实这气氛还略有些微妙。
纪凰和御弈卿本想着低调的来,却没想到整个月氏家族的嫡系竟然全都站在府门口接她。
这场面,她一个晚辈着实担当不起。
但这么多人都出来接了,纪凰也只好硬着头皮,牵着御弈卿上前两步,在月沧海面前站定,弯腰行了个晚辈礼。
“晚辈拜见月老族主,拜见众位长老。”
其实按照血缘关系,月沧海是她的外祖母,月氏家族这几位长老,全是她父亲的姐姐,也就是她的姑母。
但这是第一次见面,她着实做不到开口就认亲。更何况,她也不知道月氏家族想不想认她这门亲。
所以还是礼貌一点,省得大家尴尬。
“嗯,既然来了,就好好玩段日子吧。”
月沧海听了纪凰对她的称呼之后神色莫名,朝着两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引着她们进府。
“在这里不必拘谨,想要些什么都可以与你浮生表哥说。府里早就为你们安排好了院子,一会儿让浮生先带你们去休息。等到晚上有个接风宴,都是皓月府的人,也算是家宴了。”
月沧海边走边说,纪凰和御弈卿跟在她身后,和月浮生并肩走着。
“谢过族主了,如此费心地安排一场。”
她们过来之前,分明只将消息告诉了月浮生一人,想着低调一点,不需要安排太多。
纪凰说着,悄悄瞥了眼左边的月浮生。
后者朝她满脸歉意地笑笑,极其无奈的耸了耸肩。
自打他从西玖帝国回来,祖母便一直盼着她这个外孙女到族里来住住,硬是眼巴巴地从三月盼到了六月。
难得见到祖母如此这般,他怎么好意思瞒着啊。
纪凰收回视线,没再去管月浮生那心虚的笑容,和月沧海边聊边走进皓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