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人本分,在她们看来这么亲密的动作就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御弈卿面上淡淡的,也不想反驳什么。
“阿卿?”纪凰摸了摸鼻子,原本有些无措的心绪在看到御弈卿的一瞬间也平静下来。阿卿都没介意,她在紧张个什么劲儿?
“可以。”御弈卿对纪凰还算放心,毕竟从那天那一吻过后,她就没再干过什么更亲密的事了。而且她还那么青涩,他不能以多数王室女子的多情放任来否认她。
直到某一夜,纪凰真正体验到开荤的感觉之后,御弈卿再想起青涩这两个字时,都想扇自己两下。
“那好,那我们就去给大人准备准备,大人先随意坐坐。”
那农妇憨厚的朝两人笑笑,叫上自己的夫郎就去给纪凰两人收拾房间了。
纪凰在屋内找了条板凳,擦干净之后随意的坐到一边。御弈卿在她身侧跟着她一起坐下,有些好奇以她的身份地位,为何半点王室架子都没有?
“大姐姐,你家是不是很有钱啊?”正在吃饭的几个孩子中间,有个小男孩凑到纪凰面前,吮着筷子看向御弈卿欲言又止。
“算是吧。”纪凰看着面前瘦小的男孩,有些不解为什么以他的年纪会问这些。记得上次来时这些孩子一直躲在角落里,没有一个会主动上来与她说话。
小男孩看向御弈卿,纠结半晌终于问道:“漂亮哥哥,大姐姐以后会有很多夫郎然后慢慢忘了你吗?”
御弈卿闻言一怔,她以后会有很多夫郎然后忘了他吗……
纪凰反射性的望向御弈卿,见他有些迷惘,笃定的望着他道:“不会。”
御弈卿闻声抬头,有些错愕的对上她的双眼,那双凤眸中的倔强与依赖,让他找不到否认的理由。
“咯咯咯!那就好!大哥果然是骗人的,有钱的女子哪有大哥说的那么坏!”得到答案的小男孩欢欢喜喜的回到桌边,和他的哥哥姐姐小声嘀嘀咕咕起来。
纪凰已经没心思管那些小孩子了,她更在意的是面前这人究竟怎么想的。
御弈卿在她紧张的目光下浅淡一笑,微微颔首。
纪凰呼了口气,双臂收紧将他箍在怀里。
她从来不信那些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变得小心翼翼之类的话,但现在她信了。
想她前世二十六年,纵是命悬一线、亦或名动全球之时,也从未狼狈到这般连情绪都控制不住。曾经她第一次杀人之后,即使心中被恐惧淹没,即使那时年仅八岁,她依旧不曾乱了方寸。
可如今这个人的出现,对她而言是个未知数,危险却诱惑。
她素来不碰情爱,却不代表她怕。既然他让她陷进了那片星海,那她就不会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她不会爱人,但她会努力给他最好的,只要他在她身边。
她纪凰的爱,名叫强横偏执。
御弈卿缓缓拍着她的背,星眸中有几分赌定的意味。
他的父亲因情而亡,从父亲离开他的那天起,年仅四岁的他受尽冷落排挤、殴打谩骂,一步一个血印爬到今天的位置,从未有人知道这张清淡面容下隐了多少嗜杀仇怨。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独来独往,从不会让她人靠近自己的身边。不碰情爱,不乱分寸,这是父亲的死给他的告诫。
自从遇到她之后,他早就变得不像原来的那个他。这样会笑会怒会忧会恼的御弈卿,他自己都未见过。
他素来不相信世间女人嘴里的甜言蜜语,但他相信这大半年来她亲自做的每一顿饭菜、相信这大半年来每一次寒毒发作时为自己舒缓的内力、也相信夺命崖边毫不犹豫坠向他护着他的身影。
她所有的付出,给了他唯一一次踏出那一步的勇气。如果连她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世间应该也没有自己能接受的。
他御弈卿的爱,名叫孤注一掷。
“大人,房间收拾好了!”
农妇在房内大喊一声,结果走出来后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有些面红耳赤的埋怨自己鲁莽。
纪凰和御弈卿闻言缓缓松开,相视一笑携手走进了房间。
放心,以纪凰如今的年纪干不出什么少儿不宜的事。两人只是洗漱之后同榻而眠,其中偶尔有些拥抱浅啄,仅此而已。
……
翌日清晨,浮生城外围女耕男织民风朴实的背景板下……
“呼!终于出来了!欸这里不是浮生城的外围吗?主子要是出来早就该回去了!啊啊啊咱们到底在瞎忙活些什么啊!”
弑云顺着御弈卿两人的痕迹一路寻出来,结果发现这里离血宫十公里都不到!原本他以为顺着夺命崖底出来会很远,还担心主子和邪王会不会受伤不便行动什么的。
结果他们一路以最快的速度循着出来,都没有看到主子和邪王的影子。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他们还瞎忙活什么劲儿,还不如在血宫好好御敌,邪王一定会把主子照顾得很好的。
“右执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饮血看着弑云一个人在那大大咧咧的嚎着,不知不觉将自己的语气都放柔了几分。
“先在这等。主子如果抵达血宫,弑月一定会召我们回去的。”弑云耸拉着脑袋蹲在地上,数着蚂蚁无聊到了极致,丝毫不知自己要找的两人就在离他两百米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