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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丰年听到这话,也险些落下泪来,哽咽道:“大嫂作主吧,我听你的。”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司丰年知道已经没法挽回。大嫂的性子看似温和,实则最为倔强,与其拗来拗去,不如就顺了她的意思。

司大娘果然笑了,“这就对了,你明天去请两个村里人过来,当个见证。”

虽然是穷家,并没什么家当,但既然分家就得有个分家的样子,一是一,二是二,说清楚为好。

“好。”司丰年应了,司大娘就越发高兴了,舒展了眉头,心里这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既然迟早要分家,痛痛快快,不伤亲戚情份的情况下分,最好不过。

另一边,长寿把他妈拖回屋里,白春桃进了屋便不嚎了,催着让长寿进屋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说啥一会儿不就知道了,还能瞒着我们啊。”长寿不以为意。

“你个没心没肺的,当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哥俩。就你爸那个德性,把这个家全送给你伯娘,他都觉得理所当然。”白春桃越想越不对,跳起来就把长寿往外推。

两个人拉拉扯扯半天,长保推了门进来,听到她妈说的话,再想想伯娘说的话,心里不住的叹气,这作派,还是一如既往的叫他看不上啊。

“妈,谈完了,明天咱爸去请人回来当个见证,咱们分家。”

“真的,你爸能同意?”白春桃顿时觉得,跟作梦一般,竟然真叫她等到了分家这天。

“是真的。”长保觉得她妈脸上的笑容有些刺眼,转身出了门。

“你腿脚快,去你姥家报个信,叫你大舅明天早上来一趟。”

白春桃没拦着大儿子出门,转身又去推小儿子。

“干啥。”长寿不明白这又是啥意思。

“叫你去就去。”白春桃又一把扯住小儿子,“你的钱呢,赶紧交给我,我帮你存着。”

长寿老实把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一共有二块多。

“怎么只有这么点。”司爱华可是有五块呢,看吧,说是带俩个弟弟出门赚钱,还不是自己挣大头,只分点汤头给弟弟。

“我个头小,人家不爱找我。”火车站扛包的活,也是得抢的,他们三个人抱团,才抢到了留在火车站扛包的资格。但是三个人里头,他一看就是没成年的半大小子,好些人不愿意用他,所以他才赚得少。

白春桃一个没出过门的妇人,哪里知道外头的事,心里已经认定司爱华不地道,听了解释也只觉得儿子是个傻的,又叫人哄骗了去。

“快去快去,别叫你爸知道。”白春桃看了一眼天色,催着小儿子出门。

大人们忙着分家,司雨侬也和司青青忙着分钱。

“我爸给咱俩的,喏,咱俩一人五毛。”

“那你爸下回还给我们带奶糖不。”

“带。”

听说还给带奶糖,司青青这才拿了五毛钱,高兴攥着钱,“你想吃啥。”

这个时候村头的供销社里能有啥,一点劣质的糖果和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饼干,对于重生回来的司雨侬自然没有什么吸引力。

摇摇头,司雨侬把钱放到口袋里,“我要攒钱读大学。”

司青青目瞪口呆,想了半天,也把手里捏着的五毛钱放回口袋,“那我也攒起来。”

捂着口袋出去找她哥,结果俩个哥哥都不在家,她妈一脸得意的告诉她,明天分家,司青青不由的呆了。

“分家,为什么分家,我问我爸去。”司青青飞一般的跑了。

白春桃在后头跺脚,“养不熟的白眼狼。”她就想不通了,为啥家里人一提到分家都不乐意,难道他们都瞎了,看不出来这是好事?

“爸,咱们真要跟伯娘分家?”司青青找到她爸司丰年,正蹲在鸡棚子前头和司爱华说着包产到户的事。

“你们都长大了,咋能不分家呢?趁着农闲,早分早了。”回答她的是司爱华。

“再说,分了家咱们难道就不是亲戚?一时半会儿谁也搬不走,还不是得住在一起。就算搬,也是一个村子里住着,走不远。”

司爱华接下来的话,叫司青青彻底放了心,既然还住在一起,能吃到伯娘烧的菜,能和小雨一起玩,分家不分家的,对她来说,根本没有区别。

“爸,二哥肯定去我姥家了,他最听咱妈的话,咱妈又最喜欢跟姥姥打小报告。”司青青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的,把她妈给卖了。没法子,她倒从来没有瞧不起她妈的作派,但她瞧不起她姥家的作派,更不喜欢她妈把家里的事,说给她姥听。

司丰年听了一脸平静,女儿都能想到的,他还能想不到。不过是懒得吱声罢了,白家人要来他拦不住,也懒得拦。

白春桃就差把怕吃亏三个字写在脑门上,就干脆随她的意思,让她一次作个够。

第8章 如愿以偿

白春桃起了一个大早,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哪怕她问了半天,到底怎么分家,司丰年都不理她,她也不生气。

她早料到自家男人的态度,所以昨天才会留个心眼,让儿子去把娘家大哥请来,有她大哥在,怎么也不会叫她吃了亏去。

等司丰年出去请人的时候,白春桃的大哥也上了门。

“哟,亲家大哥来了,吃了没有。”司大娘看到白家来人,一点也不惊讶,要是不来人,才叫人惊讶呢。

“早上出来的急……”

得勒,明白您的意思,不就是想再来一碗。

司大娘点点头,“春桃啊,赶紧给你大哥整点吃的垫垫。”

“来了。”白春桃乐呵呵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