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林老二猛的回头望去,见自家包子铺对面官道的大树下着站着两个穿着破衣破裤的看不清男女的人。
林老四问道:“二哥,你认识那两人?”
林老二摇摇头,疑惑道:“不认识。那两个人是谁,怎么一直盯着我们家的铺子?”
林老四蹙眉道:“又来坏人了?”铺子平平安安了一个月,怎么又要起乱了。
“你们呆着不要动,我去瞧瞧。”林英红板着脸走过去,来福也跟了过去。
官道旁边的大树下都是泥泞,一男一女蓬头垢面穿着单薄的秋衣冻得缩着脖子直发抖。
她们正是周婆子夫妻。
周婆子躁得低下头,不敢瞧衣着鲜亮的林英红。
赵生眼泪汪汪的哽咽道:“亲家……”
林英红先是一怔,而后怒道:“你莫要乱讲话,我的儿女都没有成亲,哪来的亲家!”
周婆子硬着头皮,泣道:“我们一家错了。求你们家看在小豆子的份上,救救小豆子的舅舅性命。”
林英红气道:“小豆子已被你们抛弃,姓都改了,你们还有脸提小豆子?”转身就走,懒得理这对不要脸的夫妻。
赵生追了去,来福拼命的狂吠要扑上去咬他,把他吓得后退不敢追了。
林老二朝地上呸了一口,“原来那两个叫花子是周婆子、赵生。活该,落到现在的现场。”
林英红板着脸气呼呼道:“我去把你们舅舅换回去,这几日他不能再到铺子里来。”
林老四道:“舅舅不会对她们心软。”
两个少年与来福等到了林雄亮,就一同回家去了。
周婆子、赵生远远的看着曾经的女婿林雄亮穿着跟贵人一般,等认出来时,林雄亮已进了白鹿书院的大门。
守护白鹿书院的护卫伸手拦住周婆子夫妻,“尔等何人?”
赵生眼珠子一转,“我们是刚才那两个少年的亲戚。”
护卫咔嚓一声拔出腰间短剑,喝道:“休得骗人。快走开。”
林雄亮五人回到了温暖如春还不潮湿的家里。前些天,林淼淼指挥奴婢给家里的卧房及偏厅都安上了火炕。
林老二立刻去偏厅跟坐在热炕上的邓生、李生道:“姥爷、爹,你猜我们刚才看到谁了?”
邓生在教林全燕说话,李生在教马仪琳、小豆子认字。
两人抬起头来,不约而同的问道:“村里的人?”
林老二摇摇头道:“不是。你们再猜。”
林雄亮与林老四鱼贯而入。
林雄亮神情恹恹。林老四关上了门。
林老二道:“周婆子、赵生!她们穿得破破烂烂像叫花子,站在咱们家的包子铺对面。我瞧着她们面熟,就停下脚步,我娘过去确认果然是她们,就让舅舅回来了。”
“活该变成叫花子!”李生板着脸道:“你们都莫管她们。”
邓生盯着林雄亮,问道:“她们是不是已经找过你了?”
“没有。今个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们。”林雄亮脸上不悲不喜,摘了帽子去抱林全燕。
小豆子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来回打转。
林老二见家人再就没有动静了,看了小豆子一眼,“我跟大妹说去。”
林淼淼在书房里练字,身为周琼郡主的幕僚,不能写出一笔臭字,这个是可门面,必须要下功夫练好。
林老二气呼呼道:“大妹,刚才周婆子、赵生来到书院外面,准备找咱们家人帮忙救周生,还提了小豆子呢。”
“终究来了。我还以为不来了呢。”林淼淼放下毛笔,看了看还算工整的小楷,这些天的练习没有白下功夫。
林老二疑惑问道:“你早就知道她们会来?”
“对。我这去跟家里人说说这事。”林淼淼去了偏厅,在火炕边坐下,也不叫人把小豆子抱走,就将周家发生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
原来周玲被将军赶出军队之后,在返回湘城的途中经过一个庄子,见庄子的主人富商给唯一的儿子招上门老婆。
周玲听围观的人说,富商家财万贯,儿子极为英俊,就前去应招,经过一番角逐,竟是被选上了。
当日成亲,周玲春几杯酒下肚就醉倒了,次日醒来时,发现人去楼空,富商、少爷及所有的奴婢全部都不见,整个庄子竟是没有一个人。
周玲身上近二百两的银子及马匹也不见了。
她跑到附近的村子打听,才知道这座庄园的主人是当地的一个官坤,根本不是那个外地富商。
她惊觉可能受到骗子了,连忙去县里衙门告状。
县令传了官坤来问话,官坤派了管家来答话,真相是富商跟官坤是租客与房主的关系,富商花了十五两银钱租了官坤的庄子一个月。
周玲非要官坤赔偿丢失的二百两白银。
县令判官坤无罪,把周玲赶出了衙门。
周玲身无分文,走投无路,抢了一个小叫花子的银钱,引来一群叫花子,把她毒打一顿,右脚脚骨被打断,成了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