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风这句话就是傻子也听得出来是在敷衍。
钟富看着徐云风问:“罗跛子的傀儡噬魂术,怎么可能比我厉害,可是你的傀儡术已经远远超过他!你真的是罗跛子的徒弟?”
“罗跛子凭什么做我的师父,”徐云风说,“我可没师父。罗跛子的这个本领,是跟我交换的。”说完,把手中的布偶交给王鲲鹏。
王鲲鹏一把将布偶扔在地上,对钟富说:“已经领教了你的本事,现在可以说正题了吧。”
钟富脸色不好看,傀儡术是他毕生的本事,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已经不弱于自己,而且王鲲鹏根本就没出手,他知道就算是继续摆弄手上的傀儡,在王鲲鹏面前也讨不了好处。
王鲲鹏说:“你们钟家拿了我们诡道的东西,我现在是来要回来的。”
钟富没听懂,“我们什么时候,拿过你们的东西,金旋子和赵一二从来没有给过我们东西,我们也不会去拿别人家的物事。”
王鲲鹏把眼睛在五个钟家当家的人都扫了一遍,然后对着钟家老四钟安说,“你几年前,去了一趟枝江,回来的时候,路过猇亭,替人揭了一张人皮。那张人皮是阴阳四辩骷髅,是我们诡道的东西。”
“那个女人说了,我替他消灾,她把人皮给我。”钟安没有抵赖,“我不偷不抢,是她心甘情愿给我的。”
“她说了没用,”王鲲鹏说,“拿东西本来就不是她的,本来魏瞎子死了,拿东西就该换给我们。”
“我从没听说过诡道传人,无论是金旋子,还是赵一二,把什么阴阳四辩骷髅借给别人过?”钟富对王鲲鹏说,“你们诡道的东西,自己怎么不看好了。”
“阴阳四辩骷髅,是我们诡道在清朝的宗师叶天士送给了一个算命先生,但是说好了只借给他两百年。两百年之后,诡道的后人就可以找算命先生的后人取回来。”
王鲲鹏一本正经的说着。
连黄坤都觉得有点无稽。
钟家的五个当家都面面相觑,隔了很久,老四钟安才说:“你拿几百年前的古人来说事,是不是扯得太远了。好,就算是叶天士借给别人了,总是有个字据吧。”
“没有字据,”王鲲鹏说,“我们诡道从来不用字据,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从不含糊。”
“没凭没据的事情,”老大钟富说,“你硬要来抢吗?”
“可是那就是我们的东西,”王鲲鹏说,“怎么说我是来抢?”
钟安一把将衣服拉开,胸口露出了一个骷髅纹身,对着王鲲鹏说:“你说是你的,可是这东西已经长在了我身上,要么这样,你喊它,把它喊答应了,我就信它是你的。”
“这倒是个好主意。”王鲲鹏赞同。徐云风把手伸出来,手掌握成拳向上,然后手指张开,手心里一个知了壳子。
王鲲鹏对着钟安说:“阴阳四辩骷髅,是诡道挂名黄裳修炼成的一件法器,黄裳另一个练就的法器就是这个螟蛉。”
“我怎么能相信你在这里信口开河,”钟安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你 刚才说,让我把你胸口上的四辩骷髅给叫答应了,你就相信,”王鲲鹏说,“我现在就叫给你看。”
王鲲鹏说完,把螟蛉从徐云风手上接过来,螟蛉化为长剑,王鲲鹏嘴里念念有词,然后长剑指向钟安额胸口。
钟安胸口上的骷髅纹身立即变得赤红,四周皮肤的牡丹也显现出来。钟安胸口的皮肤顿时变得浮肿,一块皮肤已经剥离,露出下面鲜红的肌肉。
钟安这才知道厉害,这个已经不是王鲲鹏的法术厉害,而是螟蛉和阴阳四辩骷髅真的是黄裳同时练就的法器。相互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
“好吧,”钟富主动打圆场,“我们信了。”
王鲲鹏这才收了长剑,把知了壳子又递给徐云风。而徐云风把知了壳子又给了黄坤。
黄坤拿着知了壳子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把螟蛉给他。
钟安知道王鲲鹏手下留情,如果他强行用螟蛉揭下这片人皮,自己的胸口血肉模糊,肯定会受伤的厉害。现在自己慢慢的用手揭下,新的皮肤瞬间就在胸口结痂。不会有什么大碍。
钟安把这张人皮全部揭下来,然后走过来递给王鲲鹏,王鲲鹏把人皮展开,瞧了瞧,对着徐云风说:“我是第一次见到阴阳四辩骷髅。”
“我也是。”徐云风说,“左下方有几个藏文,我猜是八思巴的落款。”
“我怎么看不到。”王鲲鹏又仔细看了看。
“你看不到东西多了。”徐云风说,“不然巴巴的找我来帮忙干嘛。”
“东西还给你们了,”钟富说,“不过你们一定不是只为了这个人皮来的。”
“的确是的。”王鲲鹏说,“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们解决。”
徐云风把拿着螟蛉的黄坤推到身前,“你们应该知道诡道的规矩,螟蛉在谁手上,谁就说了算。”
“这个年轻人是谁?”钟富问。
“他是我徒弟,”徐云风说,“叫黄坤,是黄松柏的孙子,当年你们的当家钟义方得罪了黄家,现在黄坤来讨个说法。”
钟家的五个当家看样子头都大了,明显黄坤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脓包,可是偏生聪明的很,知道找了诡道的王鲲鹏来给自己撑腰。
钟富问徐云风,“你到底是谁,金旋子有两个徒弟,王抱阳是赵一二的徒弟,你不应该是诡道的传人。”
“都说过了诡道有挂名啊。”徐云风说,“好歹钟家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家族,怎么这个都不知道。”
“诡道什么时候有挂名了,”钟富茫然的问其他四个当家。
四个人纷纷回答:“从来没听说过。”
四、晷分部
王鲲鹏和徐云风相互看了一眼。
“他们不记得我,”徐云风说,“怎么事到临头,我们自己却忘了这件事情。”
“哦,”王鲲鹏伸出手指摆了摆,然后对着钟富说:“就是我刚才说的宋朝的术士黄裳。”
“黄裳的有宋一代的术士宗师,”钟富说,“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诡道的挂名,你刚才说的螟蛉,和这个人皮,都是他练就的法器,我们也认了。可是你们总不能为了替黄家强出头,说你的这个同学也跟黄裳一样是挂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