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钟延光极度不耐烦地斥骂了一句,如茗非常自觉地闭了嘴,严色以待, 他已经许久没有看到主子这本情绪外露了,想必肯定是在朝中遇到了天大的事儿,眼下可要多乖觉几分才是。
收起帖子, 如茗赶紧让人备了马给钟延光,等人走出了前院,他才松了口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找了前院见多识广的大管事打听朝中的风吹草动。
打听无果的如茗纳闷地走到二门前, 让人把帖子递到了千禧堂去。
……
钟延光已经到了胡御医家中, 他平常在外虽然待人略显冷淡,礼节却还是有的,今日跟癫狂了似的,一进胡御医家的大门,比那领路的小厮还走的快,直直地往前院书房去——若不是怕人家内院有女眷冲撞了,叫苏绿檀知道了要吃醋,真就直接闯进去了。
原本领路的小厮一脸发蒙地看着钟延光,到底是谁到谁家来?
钟延光走的快,一下子就到了前院会客的大厅。
胡御医从内院赶来,他上了年纪,腿脚不比年轻人,自然走的慢。
钟延光在厅里根本坐不住,就站在门口等,催问道:“你们家主子什么时候来?”
眉毛一颤,垂首的小厮道:“快了。”
钟延光怒火渐盛,“你刚说就快了,现在怎么还是快了!”
小厮哪里敢顶嘴,只敢腹诽:侯爷,您都连着问三遍了!!!
不过胡御医是真的快来了,钟延光等了片刻,就看见对方慢慢悠悠地走来了。
实在是等不及了,钟延光亲自迎了上去,拧着眉道:“胡御医,你对我夫人说了什么?”
胡御医满脸茫然,道:“说什么?我说什么了?”仔细想了想,他又道:“就是关心了侯爷的脑疾,怎么了?可是又复发了?”
果然!
眼下追究,已经为时晚矣,钟延光黑着脸细问其中细节,胡御医一一道来,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那日他就简单说了几句而已。
钟延光心里有了计较,抬脚要走,胡御医又道:“哦,对了,夫人可能有孕了,侯爷——”
“什么?!”
钟延光惊呼出声,一把揪住了胡御医的领子,眼睛瞪的像铜铃,道:“她有孕了?!”
往后缩了缩,胡御医被突变成蛮子的钟延光吓住了,胡子抖一抖,道:“时日尚短,还把不出脉来。但夫人月事迟了几日,丫鬟说她前几月都是准的,十之八.九是有了。不过下官怕夫人空欢喜,便没有断言一定有喜,只让她同平常一样便是,再过半月,应当是把的出来了,那时候下官再去替……”
又不等胡御医说完,钟延光扔下一句“对不住”,把人给松开,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胡御医一脸的懵,钟延光这反应跟别人的“我要当爹啦”完全不同,一点没有当爹的欢喜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