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他身上搭着的披肩被汗水浸湿,此时潮湿一片,“你躺着,我把披肩烘干你再出来。”

她往出走,突然身后的小风开口,说了俩字:“谢谢。”

突然的声音,突然的感谢,余安安身型微顿,末了转回身,冲他一笑:“我们是命友,相依为命的命友。”

命友,小风琢磨着这俩字。

余安安生火,把披肩搭在一边烤着,又去打水煮上,肉已经不新鲜了,但此时有吃的已是万幸,只要不中毒,啥都得吃。

小风的身体机能恢复很快,又停留一天,两人便开始继续前行。

她不知道多久能走出这深山,眼前是荒草遍布,秋的苍凉与心境莫名的契合,一眼望不到出路。但小风的病看起来没有大碍,这比什么都重要。

两人继续前行,小风依旧负责觅食打猎,余安安负责生火烤肉。

通力合作,深山里携手同行,小风的身体还没痊愈,但还是坚持和她一起赶路。

在跌入深山的第二十二天,目光穿过交叉掩映的枝叶,眺望远处的半山上,依稀看见似木搭的房屋。

余安安兴奋的在原地跳脚,“小风你看,那个应该是木搭的简易房,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小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半山之处,黄绿相间的丛林环抱着一个颜色突兀的黑灰色木屋。

“证明这里有人生存过的痕迹,我们离出路应该不远了,小风我们想办法找到上去的路。”余安安拽着小风往前方跑去,虽然双腿早已疲惫不堪,但此时却能拔腿飞奔。

小风跑了几步,微微有些喘息,余安安感觉到他的迟缓,急忙停下,“抱歉,我太兴奋忘了你还生着病。”

小风摇了摇头,喘了口气,迈开长腿奔着目标前行。

看似就在眼前,却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到半山崖壁下面,陡峭的半山崖壁,与地面约六七十米高的距离。

几番探寻,终于寻找可以攀爬的路线。

两人借着树枝和和凸起的石块攀爬,小风在上面,踩着石块,遇到难攀的地方,就转回身,冲她伸出去。

余安安把手搭在他手上,他的指节修长有力,掌心很厚,有着厚厚的老茧,却温暖无比。

他步子稳健,每踩一下,都在掂量位置和承重,余安安看得出,他应该有很强的野外生存技能,而且就他攀岩的手法,应该是行家。

开始还有一些担忧,此时却由着他来主导,余安安庆幸在险境中遇到他,否则自己,应该是坚持不到此地就喂狼了。

终于到达半山处,用了一个多小时,休息片刻,余安安照着记忆里的路线,在林间,终于找到那处木屋。

第11章

木屋四四方方约十几平米,灰吊遍布,结着大大的蜘蛛网,悬挂在门口。

一张木板搭的简易床,下面堆着一些破木,不规则的木桌子靠在墙边,草席编制的最古老的窗面早已破碎不堪,被风吹起摇摇欲坠地拍打着窗框,灰尘遍布的屋子里显然长年搁置。

浓重的失落和挫败感席卷而来,余安安直接坐在铺着厚厚一层灰尘的木板床上,小嘴撅得老高,没过一会儿,眼底渐渐蕴起水气。

小风看出她心情沮丧,走上前弯着身子看她。

余安安把头扭到一边,不让他看出自己的脆弱。

坚持这么久,终于见到一丝光明,满心欢喜,砸下的却是一大盆冷水。

小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已经习惯了这一切,见到她眼睑滚下的泪水,心里有些难过,比被狼咬伤,还疼。

“别怕。”他蹲在她面前,仰着头,漆黑的眼底,有亮光。

余安安抿了抿唇,抬手胡乱蹭了下脸上的泪,“有你在,反正饿不死,不怕。”

见她露出浅浅的笑,他才安心,冲她认真且真诚的点点头。

是的,他可以找到吃的,饿不死,他可以击退猛兽,当美食。

余安安起身,在屋子四周观望,虽然没找到人,但这也间接表明,此处必定有出路,这样想想,心就没那么堵了。

“我们晚上在这儿休息吧。”她说。

余安安歇息着,小风出去觅食,这次去了很久,久到余安安已经快坐不住,想要去寻找时,小风回来了,还带着两个人。

小风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约么五十岁左右,穿着打扮一眼便瞧出是农家人。

男人个头不高,穿着灰色布衣裤,脚下一双黑布鞋,手里还拎着篮筐,女人也是布衣裤,搭一件碎花棉坎肩,头上系着蓝色头巾。

余安安狂奔上前,激动得热泪盈眶,“大叔大婶,我们迷路了。”

***

他们所在的位置,位于领安南山麓,与琼安交界,隶属南渠的冯县。

这是一处荒僻山林,人烟稀少,交通与通讯皆落后的古朴地界。

按大叔简单的描述,与她失足跌落的地理位置相距甚远,而大叔大婶对她所描述的地方并无概念,想必她掉下去的位置,暂未有人踏足过。

大叔姓冯,夫妻俩出生就生活在附近村子,所以对外界没有太多印象,对于两个陌生人,开始有一些抵触,但余安安简明扼要地把事情经过讲来,冯叔和冯婶才面面相觑,把他们带回村子。

余安安兴奋的很,相较于她的兴奋,小风就平淡很多,依旧面无表情的跟在她身后,背着包,手里还拿着她制造的简易弓箭。

“欸,这东西没用了。”

他们已经遇到人了,很快就能走出去。

但小风不舍得扔,紧紧的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