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不敢看,又忍不住不看。看上两眼,又惭愧,又想到自己曾在他怀里睡过好几夜,脸就红得厉害。
直到萧护回身,拍拍双手:“放好了,你这里一挡倒好,马桶放你这里吧。”慧娘紫涨了面庞,好半天一个好字说不出来。
她担心的除了睡,还有这一件。悄悄挺挺小腹,早知道晚上不该多吃。
总算能睡,睡下来,慧娘想着今天的事,喊他:“少帅?”
“嗯。”
这感觉又和青州城里夜半私语差不多。
“今天那尸首……”
萧护动动身子,把后背给慧娘:“说过不要再提,再提打了!”慧娘没被吓住,停一停还是继续道:“封姑娘去了,你真的一点儿不伤心难过?”
萧护没有回话,慢慢发出微鼾声。
慧娘原以为自己睡不着的,出了一会儿神,进入梦乡。
第二天萧护先醒来,他醒得原比所有人早,起身自己收拾好,慧娘才醒来,看沙漏嘀咕一句:“这么早,”又不方便当着他面起身。萧护再次取笑:“当我的小厮你可以多睡会儿,”又交待:“起来收拾收拾,不像话,怪毛病一堆一堆。”
他丢下话让睡,慧娘也不敢再睡。这人打人不客气,一巴掌下去不红不肿,也痛上好一会儿。
何苦惹他?
收拾好行军床,衣柜原地放好,这里好的地方,还有一面铜镜。这对慧娘来说,是久违的东西。对镜理好自己衣衫,慧娘走出来,见萧西和萧北有说有笑。
见她出来,两道目光看过来,慧娘自己心虚了又虚,对萧西道:“今天晚上该你了,”做了一夜的梦,梦中晃动的全是厚重的肩头,和*的胸膛。
再这么睡一夜,慧娘怕自己支持不住。
萧西作个怪相儿笑:“萧北回来,我和他好好亲热亲热,他赶了远路,你忍心让他半夜起来侍候少帅?还是你侍候。”
“少帅夜里并不要什么,”慧娘涨红脸。萧西和萧北都不看他,互相在笑,萧北捶腿:“这一趟累得慌,”
提醒了慧娘,问他:“少帅让你去,是找封家的姑娘?”萧北不作正面回答,只道:“哎,人没了,不必提,说点儿高兴的事吧。十三少,”他笑眸这才放到慧娘面上,还是通红一片,慧娘下意识的答应,板起脸:“你们全取笑我。”
“十三少,听说你就很神气,”萧北笑眯眯不改称呼:“少帅的好衣服,没多久你就得了两套。你晚上值夜,我和萧西说话。”
萧西亦笑:“可不,我喜欢和你睡。”
慧娘听懂话意,惊得人赶快走到一旁,生怕这两个人哪一个改变主意,自己晚上要和他们中的一个睡一个帐篷。
晚上等着萧护回来,揪然不乐:“给我单独搭个帐篷,我喜欢一个人睡。”萧护愕然:“你一个人睡这里,把我往哪里撵?”慧娘再说一遍,萧护又骂上:“侍候还不会,见我回来大刺刺坐着,偷懒先学会!”
慧娘闷闷不乐给他解衣,总会碰到他肌肤看到他裸露的好身材,又窘迫一回,直到睡到自己床上,才轻轻吁一口气。
要不是幼年就当萧护是夫君,这样子可真不能答应。
第二天起来,萧西和萧北一个人扛帘子,一个人拎着家伙进来。问他们作什么,萧西笑容可掬:“少帅说你睡相差,让隔个帘子免得看到你他睡不着。”
慧娘又惊住一天,至晚问萧护:“我睡得真的很难看?”萧护道:“嗯,很难看!”慧娘自卑到入睡。
这就不用再把床和衣架收来搬去,没过一天,萧护让慧娘收拾自己衣服,又取了两套衣服给她。慧娘穿上,就更像十三少爷。大家一起跟着贫嘴萧西喊:“十三少,”
出了名的伍十三,变成十三少。
她时常一件鸦青色锦袄营中行走,配一条玉带,也是萧护的,更显得面白眸黑。有以前认识的人笑话她是姑娘,慧娘拎着棍把他撵多远,自此,再没有人说她是姑娘。
哪有姑娘虎虎生风,把个男人打出去多远。
新名字先还是小厮们喊,伍家的兄弟们喊。有一回萧护和人说话,笑道:“那个公文,你去问十三少拿。”
自此十三少名气大起来,跟在少帅后面走上两回,人人说十三少和少帅活似亲兄弟。都是一样的肌肤匀净。
只是十三少更白些。
这一天,萧护外面回来,见几个郡主的侍女在自己帐篷外伸头探脑。脚步慢下来的萧护以为是郡主找自己,但看她们见到自己,慌乱的行礼散去。
地上落下一个香荷包,萧护捡起来在手上,进帐篷怔了怔。十三穿着半新不旧的水蓝锦衣,端端正正对着火盆正在看书。
她的坐姿,斯文得如一卷画。
萧护一闪念明白了,把手中荷包打开,找出一个纸卷,上写两句情诗。
“哈哈哈哈……”萧护把眼泪都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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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少帅:总算可以放心,十三在我眼皮子下面了。
郡主侍女:十三少十三少,我爱十三少。
萧少帅:十三不纳妾。
☆、第四十二章,赤裸裸的忽悠
慧娘知道原因,足的气了两天。白天,萧护见到慧娘就可乐,慧娘绷紧面庞不理睬他。到晚上,萧护叫过慧娘来调侃她。
少帅倚坐床头,上身裸露,双臂交抱,臂上洞穿的伤痕狰狞盘曲。看着半陷进去还没有完全长平的伤痕,慧娘才走过来。
她凝眸,只看这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