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摇头道:“她年前发高烧,躺在房间一天没出来,都没人知道,还是我背她去医院的,迟一点脑子都烧坏咯。咱们家呀,都是人精,明里暗里斗得厉害,哪里有真正疼这位小姐的。不过是老宅子里的人近来散漫,大少爷找个借口敲打敲打罢了。”
佣人想起来,去年除夕陪梁老爷子吃完年夜饭,梁光启连夜搭专机去了外地,三个少爷不知道跑去哪里快活,连下人们也都放年假回了老家,留着黄陶一个小姑娘,孤零零地守着清冷的大宅子。
大过年的,连个说话的亲人都没有,瞧着实在可怜。他便从家里带了几样年货,小姑娘乐呵呵地收下,要送他一条围巾,讲是自己织的。
他一摸,便知道用了好料子,心知恐怕是织给老爷少爷们的,自己又怎么敢收呢。
佣人对老张讲起这段往事,老张叹道:“梁家的这一口饭,哪里是容易吃的。”
两人望着远处的白房子,餐厅里的热闹映在铮亮的玻璃窗上,里边必是金翠辉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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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斯尧似乎一点也不急着去见梁家一众老少。黄陶跟在他后头踩着小碎步,又不敢走在他前头,只得边晃荡边四下打量,研究起回廊透雕的花牙子。
谁知梁斯尧突然停住,黄陶一个不注意,撞在他肩膀上,疼得直揉脑门。
她抬头瞧梁斯尧的脸色,发现他正盯着自己。
距离上次梁斯尧杀到b市找她算账,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期间的国庆节黄陶被曹佳佳撺掇着,跑去四姑娘山吸了几天纯净的氧气,没回s市。正好梁斯尧也不在国内,他似乎忙得很,也没空找她茬。这么算起来,也得好一阵子没见着梁斯尧了。
面前是飞檐碧瓦,雕梁画栋,梁斯尧立在那儿,仿佛融进了这朱红洒金的月色里。
梁斯尧长得真好看呀,就算他成天算计别人,黑心黑肺,摆着张臭脸,也还是那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