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2)

那老外几乎要吐了,转头过去道:“就是在这里的棺井下面,我们刚发现他,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后来发现他还活着,领队说这老头知道很多事情,一定要带着他走--我不知道他身上有这些东西,不然我死也不会背他!”

“一定是你们!”潘子在一边大怒,“老子在越南见过,那些越南人审问犯人就是用这一招,就是从你们美国人那里学来的,你们他娘的肯定逼问过三爷,老子杀了你们!”

其他人都围在我们的四周了,我摆了摆手让潘子冷静一点,道:“和他们没关系,如果是他们干的,他们不会不知道死蚰蜒会吸引同类而这么惊慌。”

阿宁走过来一看,也倒吸了一口冷气,马上招来了队医,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三叔弄正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三叔偷偷地往我的口袋里放了什么东西,动作很快,一瞬间我感觉口袋动了一下,我呆了一下,心中一动。

一瞬间我的脑子嗡的一声,马上知道了:三叔可能是清醒的!心里顿时-惊又一安,惊的是他假装昏迷,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安的是,能做这种小动作,说明这老家伙死期还不近。我用眼角一看四周,其他人都被他的伤口震到了,没有注意到,于是不动声色地继续扶着他,但是手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表示自己知道口袋里有东西了。

三叔的眼神又涣散起来,队医用酒精给他擦了伤口,然后用烧过的军刀划开皮肤,用镊子将里面的蚰蜒夹出来,再放出脓水。因为这里太冷了,很容易结冰,我和潘子就打起无烟炉,不停地烘烤三叔。

伤口一共有十六处,有几只蚰蜒拉出来的时候还是活的,直接扔进火里烧死,最后把伤口缝合起来。潘子全神贯注地看着整个过程,我想给他打眼色都不行,我心里有事,但是这样的情况我突然走开也是不妥当,想知道我口袋三叔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只有硬等着。

好不容易所有的问题都处理好了,队医给他盖上了毯子,让他睡在一边,潘子就问他怎么样了,队医叹了口气道:“我能做的都做了,现在他是伤口感染,我等一下给他打一针抗生素,但是他现在已经有点高烧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出去,要看他的个人意志,你们不要去吵他,让他睡觉。”我这才有借口将潘子拉开,这时一动才发现自己滚下来的时候也是浑身是伤,竟然站不起来。

队医给我也包扎好伤口后,就去看其他人,阿宁的队伍大概有十六七个人,冷烟火都逐渐熄灭了,四周黑得过分,实在数不清楚,胖子又被阿宁拉在一边不停地在说着什么,我也看不清那里的情形。我想拉着潘子到个没人的地方,但是潘子竟然有点懵了,只顾着坐在三叔的边上,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心里实在恼火,关键时候一点忙也帮不上,只好自己想办法避开四周的人。阿宁的队伍分成了两批人,一批受伤的休整,一批下到棺井之下,这些人似乎对我没有恶意,这可能和胖子与这些人都认识有关系。但是可能因为我刚才震退蚰蜒的关系,我走到哪里,他们都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来打量我,这圆形的墓室又是如此之空旷,实在没有地方能让我躲。

我心一横,就走到被我踩烂的胎尸那里,假装蹲下去看它,这才没人围上来看我。

尸胎就像-只巨大的虾蛄,五官都被我踩得模糊了,一看我就头皮发麻,但是也管不了这么多,掏出口袋里的东西一看,竟然是一张小纸条。回头看了看没人在身后,我就紧张地展开一看,里面写了几行字,一看我就惊讶了一声,这些字的前半部分不是三叔的笔迹,看写字的形体,竟然好像是闷油瓶写的,上面写的是:

我下去了。

到此为止,你们快回去,再往下走,已经不是你们能应付的地方。

你们想知道的一切,都在蛇眉铜鱼里。

署名更是让我吃了一惊,竟然就是我们看到的那个奇怪的符号……这果然是闷油瓶留下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再下面才是三叔非常潦草的文字,看样子竟然是用指甲刻出来,但是还算清晰,只写了一行。

我们离真相只有一步了,把铜鱼给阿宁下面的乌老四,让他破译出来,没关系,最关键的东西在我这里,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云深无迹。

显然三叔到了这里的时候,肯定在什么地方发现了闷油瓶的这张纸条,而且这张纸条肯定是写给我们的,闷油瓶看来想阻止我们下去,看字条里的意思,似乎还有什么通道,他去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而三叔显然不领情,这真是要命了,这老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到底三叔那里还有什么关键的东西?闷油瓶既然不想我们下去,那记号是留给谁的?难道是留给自己的?

我的脑子顿时神游天外,其实这一段时间我感觉越来越多的眉目出现了,但是因为之前的谜团都太杂乱,所以一旦有新的想法就特别的混乱。

我想到海底墓穴中的标记,闷油瓶看到这个,才知道自己来过那里,如今他刻下记号,难道……他知道自己会丧失记忆?所以事先留下了自己的记号,以便下一次到来的时候,能够凭借记号想起来?

第四十七章  闷油瓶第二2

太乱了,我的头又开始疼起来。这时候,阿宁和胖子向我招呼了一声,我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他们正在让我过去,于是索性不想了,把纸条一折,塞回口袋里,就走了过去。

阿宁给我递了壶水,我喝了一口,她道:“我和王先生谈了一下,我们正式准备合作,你怎么看?”

合作?我看到她紧身衣服里面的胸形,想起了在船上的事情,有点不敢正视,想起闷油瓶的警告和三叔的话,一下子真不知道怎么说好。

找到了三叔,我心里一安,这一安中也有自私的成分在,就是可以出去了,其实我心里所想的还是自己能够摆脱这个地方。但是正如三叔说的,我们似乎离真相非常近了,看样子三叔自己也有谜题,如此救他出去,说不定他自己也是一问三不知。如果我们能够忘记还好,如果不行,以三叔的性格,必然还要再来一次,我能坐视不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