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兰想了想,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那双惨白到极致的手。
冰凉的气息从女鬼的身上传到了令狐兰的身上,她眉心的彼岸花,传出另一种清凉的气流,缓缓护住了令狐兰的心脉。
冰凉的气息从手臂传到大脑,令狐兰只觉得自己的脑海涌入了一团东西,紧接着一段属于女鬼的记忆,在她的脑海展开:
我叫明秀。
姓明,名秀。
那年漫天紫藤花下,清风吹过,花瓣染红了白衣少年。
他叫贝玉生,我是那一株紫藤花。
花妖初成年,陷入爱情是那样容易。
我幻化人形,陪伴他左右,红袖添香,烹茶煮饭,看他夜夜苦读。
那时,他不嫌我是妖,我不嫌的他家徒四壁。
我有心去偷试题,他说,文曲星乃是天定,偷来的得了第一也不是天命的文曲星,享不了荣华富贵,他不信他这般苦读不能高中。
我笑他痴,能从妖到人,除了物竞天择,靠的便是抢是偷,争来的机缘一样会得到天道认同。
他笑了笑,说我不懂人性。
我默默无言,人是百物之灵,就算我幻化了人体,其实也并不是人,哪里懂得什么人性。
他有一次深夜苦读,熬得咳血。
我心一狠,明知道放在明德殿的试卷,有两尊门神守护,依然绝然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