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 / 2)

星不会转 或扉 1956 字 22天前

她凄荒地笑起来:“这样才公平不是吗,因为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知道你问啊,为什么不问?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可是你自己却什么都不说!”他眼睛充血,红得吓人,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想抱我就抱我,想亲我就亲我,睡完就走人,你真他妈潇洒!为了躲开我,竟然连班聚都不去了。你知不知道每回聚会,多少人问我,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事情,你连知道的资格都不给我!我是一件玩物吗?想拉黑就拉黑,说不见就不见,你问过我一句吗!”

“为什么要我问?你想知道,你可以自己来问我,为什么还要等我问?!”

“好,好。”怨怒和愤恨直冲头顶,他无意识地点点头,“姜迎……”

胸膛几番起伏,那里有千军万马在奔涌,将他所有理智挤跑,催着他,赶着他。

说啊,快说。

他不能思考,脱口而出:“我们去登记结婚,就明天。”

话一出口,姜迎呆若木鸡。

而他浑身发热,血脉沸腾,整个人处在一种极端激动的状态。所有的痛苦一扫而空,对,这就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他不要再猜来猜去,不要再患得患失,他要确认,他要她确确实实地属于自己。即使……即使她心里还有别人,也没关系。至少她心里还是在意他的,否则见他回来,她眼中怎么会有欣喜?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只要他们永远在一起了,总有一天,别人都会成为过去,婚姻关系会将他们绑死,他们之间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姜迎回过神来,用力地呼吸,开口骂他:“你脑子坏了吧!说的什么疯话!”

疯了吗?或许吧。

可是他再没有比现在更明朗欢喜的时候了。

他扑过去抱紧她:“结婚吧,姜迎。”说着竟然笑了起来,“我们结婚。”

姜迎被勒紧,脸涨得通红,双脚还拼命蹬着他:“起开!架还没吵完,结个屁!”

他箍着她躺下,长腿一压,把她像被子一样夹紧,他任打任骂:“那你接着骂,骂到高兴为止,高兴了我们就结婚。”他照着她额头猛亲了一口,“老子就是想结婚。”

“不结不结!”姜迎喘着粗气,跟他对着干,“老子不结!”

他拿下巴压着她脑袋,双手把她往怀里按:“不答应就别想下床,我们就一起饿死在床上吧。”

姜迎闷着头,声音瓮瓮的。她气不过,手脚不能动,就发了狠去咬他。男人的胸膛平滑结实,没把他咬疼,倒是啃得一片湿漉漉。

孟璟书按着她臀部往自己身上贴:“别瞎咬啊,老子现在正亢奋,待会儿收不住手,要遭罪的可是你。”

哪怕她真的背叛了他呢?他已经不清醒,也不需要清醒了。如果能得到她,朝闻夕死,不足惜。

“你会知道的,我比所有人都好,你不会再想其他任何人。”他的声音低沉如魔魇。

他胸口更湿了,温热的液体扑簌簌滑落。她颤抖着,哽咽着,在大起大落的情绪里崩溃了,嚎啕大哭。

孟璟书说的没错,她就是在折磨他。

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跟他睡,故意捉弄他,故意惹他不快,故意对他好,又故意一次一次地伤害他。到最后她才是最卑劣的那个。她假装不在意,对往事绝口不提。却利用了爱,利用了爱人,去填平自己的怨恨。

她手中大概有他情绪的开关,随便一拨,他的激动就戛然而止,他的心被她的眼泪泡的又酸又涩,痛觉回归了。

他卸了气力,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轻抚她单薄的背,给她顺气。

声音也不知不觉哑了:“怎么了?真不想结婚?真的不喜欢我了?”

她卑劣到即使是现在,也无法向他承认自己的错。

她捶打他胸口,嗓子哭哑了,声音也黏成一团,还在责怪他:“凭什么、你想怎样……就要怎样……”

这分明是她自己的恶行啊。

可是她贪婪地祈求。

——如果你爱我,可不可以多爱一点,爱到连坏的我也爱。

他听不见她心声,但知意志的指引。他一向清楚自己所需,对她,即便晚了许多年,即便中间有许多曲折和伤痕,但到现在,他无法回头,因为他早把她归为必须拥有。

孟璟书吻她的眼泪,那眼泪像是流到他心里去了。

他说:“那你说了算,我听你的,好不好?你想结,我们明天就结。你要不想,我就等着。你一辈子不想,我也一辈子等着。反正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你想怎样都行。”

——我永远感激你,在我一次次刻意伤害、推开你之后,还能如此坚定。

他将她揽紧,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我会对你好,比全世界所有人都好。”

……

姜迎冲了杯牛奶。孟璟书洗完澡出来,她正在流理台边上喝,也是在等他。

刚才大哭一场,声嘶力竭,孟璟书把毕生的软话都说尽了,才渐渐哄得她平静下来。

她皮肤白,到现在双眼和鼻尖还明显红肿,看着特别可怜。

他忍不住过去轻轻圈住她,吻她发顶。

姜迎捧着杯子送到他嘴边,“喝点儿,安神。”

像是第一次去他家那晚,她也哭了。那时他给她冲了杯牛奶,像在安抚一个恐慌不安的新生儿。

孟璟书摇摇头,没说话。

姜迎大起大落筋疲力尽,他又何尝不是。她在他心上扎了一刀,他再克制强撑,也还是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