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2)

与权谋 故宅骑士 2252 字 19天前

先帝遗留那么多儿子,齐王能做几年皇帝。也就章芮樊,他这个看不清局势的学生,才一心为皇上办事。

张恪苦笑连连,心无愧疚。望着空荡荡的牢房,叹了一句:“人皮难披啊。”

章芮樊几度邀约刘俞仁,刘俞仁都避而不见。这让章年卿有些束手无策。朝堂和冯俏的事,搅的他心乱如麻。

章年卿觉得他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却不得不承认,他被冯俏搞的心烦意乱。尤其是在他刘俞仁这边屡屡碰壁的时候。

他爱着冯俏,冯俏也喜欢着他。

可他们两人的观念相差甚远。

冯俏要的是少女心风花雪月的恋爱。

他想要的是情。爱。水。乳。交。融的欲。火。

冯俏觉得爱就是你尊重我的纯洁。

他觉得爱一个人的表现,是你和我骨血融为一体。

冯俏不喜欢他亲吻她。

可他亲她时,想的却不只是蜻蜓点水的亲吻。

尽管冯俏现在愿意为他让步,他又何尝愿意为了一己私欲,惹得小姑娘对他惧怕。

这个局该怎么破,他没有想好。

章年卿很困扰,不禁望向母亲。“娘,你幼时在闺阁是怎么长大的呢?”

陶茹茹何其聪慧,放下手中的事,莞尔一笑:“女孩子在闺阁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绣花扑蝶,偶尔看出习字,家底好一点的也会教导琴棋书画。日复一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那时候特别羡慕你舅舅们,可以去大江南北看。”

字字句句都没说到章年卿想问的。

章年卿直白道:“娘,你小时候怕男人吗。”

陶茹茹微讶的看着他,一语道破:“幼娘怕你?”

章年卿闻言,耳朵尖立即烧红。

陶茹茹哑然失笑,露出一丝了然的表情,“你是不是对人家小姑娘不规矩了?”

“娘!你说什么呢。”章年卿‘腾’的站起来,说着就要往外走。脚下却磨磨蹭蹭,支着耳朵听话音儿。

陶茹茹笑道:“性子那么毛躁。坐着。”

章年卿依言照办。

陶茹茹感慨道:“其实女孩子的生活出阁前一个样子,成亲后是一个样子。都是日复一日的熬日子。若真要从中挑出一些多姿多彩来。订亲前后这段时光简直称的上绚烂多彩。”

章年卿心念一动,忽然想起父亲骂自己编排他和母亲的浑话。他大着胆子问:“娘,您和爹订亲之后见过面吗。”

怎么没见过。

章芮樊当年还是个愣头青,不过是初来乍到的一个小小同知,拜见陶如海时撞上陶茹茹……

陶茹茹望着章年卿,笑的温柔:“何止见过,你爹还爬过我们家的墙,险些被你外公打断腿。一晃你都这么大了。”

章年卿问:“你当时害怕吗?”

“怕?倒没有多害怕。”陶茹茹回忆着过往,思索道:“你也不用拐弯抹角。娘可以坦白告诉你,冯俏会怕你,再正常不过。她是正经名门之后,养在闺阁里大小姐。这辈子见过的外男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你的花花肠子,百般手段。哪个小姑娘都会怕。”

“我的花花肠子?”章年卿愕然,万分委屈。见陶茹茹一脸‘难道不是吗’。只好不纠结这个问题,不解道:“我还是不明白她怕我什么。”

陶茹茹神情尴尬,有些难以启齿。

女孩子到女人之间最重要的过度,是由男人来完成的。天真烂漫的少女会被一个英俊的少年郎吸引,也会被一个风流多情的才子吸引。所有青年才俊都能在最好的年纪,迷惑很大一批小姑娘。

可剥去这层多才又英俊的外衣之后,露出男人狰狞又旺盛的欲。火。

怕,简直是每一个小女孩的本能。

小姑娘生活在女儿家的阁楼上,尽管谙不知事,懵懂无知。却对这些事有着天然的敏感。男人一旦露出一点征兆,哪怕只有一点点,小姑娘因都会感到危险而逃脱。

这是一个矛盾的过程,小姑娘一方面渴望着爱恋,一方面又恐惧着温存。

不过,这一切会终止在她成为女人的那天。

恐惧大门推开后,是一个新世界。她会慢慢接受,然后沉沦进去。

陶茹茹想了想,问章年卿:“娘给你安排通房丫鬟吧?”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章年卿一愣,有些跟不上母亲的思路。

陶茹茹道:“娘早该想到。翻过九月你就十八了。屋里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难怪总是吓着冯家的小闺女。让你不去招惹冯俏,恐怕你也做不到。索性娘给你安排个人。”

看着儿子满脸震惊,陶茹茹嗔怪道:“你看你这是什么表情。原本你就比幼娘长五岁。翻过国孝,幼娘才十四岁。那时你都十九了。屋子总不能这么空着……”

章年卿断然拒绝:“娘,你怎么这么糊涂!你以为当初衍圣公为什么拒了刘家的提亲。你是诚心要毁我们两家姻缘吗。”扑通,跪下:“娘,我与冯家定亲时,就知道我要娶个小娘子。我不怕等。倘若你给我房里安排了人,我岂不是成了刘俞仁之流。衍圣公绝不会将他的宝贝外孙女嫁给我的。”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陶茹茹忙扶他起来:“不安排就不安排。娘又不是一定要往你房里塞人。这不怕你憋的慌吗。”

章年卿被母亲的直白说的一臊,低声道:“我真的不用。”

陶茹茹又何尝想亏心,摸着儿子侧庞,叹道:“你何苦把娘说成恶人。娘也是女人,怎么会不知道丈夫屋里添人的痛,幼娘是个好孩子,娘也不想幼娘还没进门就给她心里添堵。可你总是娘的儿子,委屈别人,总好过委屈你。”

章年卿闭眼睛,霍然睁开,高声道:“我与幼娘两情相悦,亦把她当做手中珍宝。委屈她,就是委屈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