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司寇的脸色却更难看了几分,尽管龙帝没说,它就是怀疑他,但它也没说不怀疑,以他如今的地位,得不到肯定的安抚,便是被怀疑了。
可虚无罡风确乃掌刑罚的天司寇所有,这力量被用于伏击龙帝,谋害王嗣,作为掌控者,他被怀疑,理所当然!
所以天司寇无法,也不能辩解,但——
“龙帝,我父绝不可能做这种混账事!您想想,虚无罡风既是我父所执掌的力量,我父又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监守自盗之事,这不是一用就暴露了么?”梁钊荔当即就替父辩解道。
梁钊源也面露恳切的说,“我妹妹说的不错,还请龙帝明察!将真正的叛逆捉出来,证我父一个清白。”
“请龙帝明察!”
“恳请龙帝明察!”一票的天司护卫,也纷纷跪地拜请,显然深信他们的领导者,绝不是这等监守自盗的阴毒小人。
这让叶千璃神思微沉的分析出,天司寇此人要么惯会装,要么就是真的人品很好,否则这些人的眼神,不会都这么的诚挚。
如果是前者,那倒是说明天司寇此人心细如发,筹谋周密,一点细节都不会疏忽,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到在须弥王眼皮底子下谋乱,还能保全自己。
这般说来,叶千璃觉得,天司寇还真的十分有可能是叛徒,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多了主观因素的原因,可她相信,龙帝不会无的放矢。
容墨所想,也和叶千璃不谋而合,所以他不等龙帝开口,就率先说道,“两位梁大人,和诸位天司护卫既然都如此坚信天司寇,可是有证据,能帮天司寇自证?”
“我……”梁钊源哑口无言。
天司的护卫们也都面面相觑的摇了摇头,他们自然没有证据,不过是凭借着对天司寇的心悦诚服,而深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容墨见此,顺势就说道,“既然你们没有证据,便无法说明天司寇一定没有嫌疑,此案一日不查清,天司寇身上的嫌疑,自然无法免除。”
此言一出……
叶千璃眼皮微微一跳!
那本来就有些愤懑的梁钊荔,更是忍不住的反驳道,“少主你不知我父为须弥山付出了多少,怎能如此寒他的心?”
“荔荔!”天司寇脸色顿变的叱道。
梁钊荔却无法忍受的说,“父亲呵斥我作甚?难道女儿说的有错吗!您为须弥山付出了多少,须弥山中谁人不知?他一个黄口小儿,一来就……”
“荔荔!”这次不仅天司寇脸色更难看了,就连梁钊源的脸色也青了,用“黄口小儿”评价须弥王钦定的接班人,这是大不敬!
“我……”梁钊荔似乎也知道自己气急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倒也没等天司寇再训斥,她便自觉跪下道,“少主,是梁钊荔不敬,冒犯了您,臣愿承担责罚。”
容墨却没看她,只看着天司寇说道,“天司寇以为如何?”
天司寇顿时跟着跪地道,“老臣教女无妨,请少主责罚!”
“仅此而已?”容墨反问。
梁钊荔一听,顿时又有些忍不住了,但这次的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天司寇抢先说道,“且不管其他,老臣既身为虚无罡风的执掌者,却被动用虚无罡风而不自知,便有失察大责。”
“你既知如此,便将收纳虚无罡风的法器交出。”容墨淡漠直言。
龙帝目色微变,天司寇更是老脸一沉!梁钊荔直接就炸了,“少主!你要剥脱我父的力量?!”
“不错。”容墨说罢,还已伸出手来了。
“你……”梁钊荔气得脸色铁青,叶千璃却从旁说道,“小梁大人莫非觉得,我夫君身为须弥山继承者,没资格收回虚无罡风?”
“我……”梁钊荔差点脱口而出的说,确实没有!
但天司寇已再次率先开口道,“少夫人慎言,犬女绝无此意,老臣这便将虚无执法囊交出。”
“父亲!”梁钊荔目含泪花,只觉得憋屈至极。
就连比较沉稳的梁钊源,都忍不住的叫了一声,“父亲三思。”
天司寇却真将那虚无执法囊呈交给了容墨,“此物本就乃王所赐,天司寇的职责和权限,也都是王所赐,王既将须弥山交给少主执掌,少主自然有权利拿回属于少主之物。”
“父亲!这本是……”您应得的!这话的后面几个字,天司寇自然没让梁钊荔说出来,他已凌空拜下道,“请少主拿回虚无执法囊。”
容墨神色不变的接下了虚无执法囊,叶千璃这才看清楚,这虚无执法囊只有巴掌大,呈纯黑色,状似收口袋,周身却有纹路繁复的符文交缠相绕。
以叶千璃的目力,都无法辨清楚,这些符文,是以何种规律布局而成,可见其繁复程度远高于任何级别的神兵。
不过能承载虚无罡风的法器,自然不可能是寻常容器,这等存在,绝对是无法复制的超级单品。
“爹。”小逸儿这个识货宝宝,马上就目露垂涎的看着这个小黑袋子,仿佛很想将它一口吞掉,所以他叫爹的声音,都软糯了不少,仿佛在撒娇。
容墨睨了儿子一眼,便在后者垂涎中,略带讨好的眼神下,将虚无执法袋收入囊中,怎么可能让这小子吃掉。
“爹!”小逸儿顿时不满。
天司寇却已艰涩说道,“老臣这天司寇之职,也请少主卸去吧。”
“父亲?!”梁钊源圆目惊瞪。
容墨却道,“天司寇莫非对本少主收回您的虚无执法袋,心怀不满?”
“少主!你莫欺人太甚!”梁钊荔眼都气红了,体内气息也颇为不稳的!似要当场发作起来。
“老臣不敢,只是老臣既有失察之罪,确实不适合再任天司寇一职。”天司寇目光晦涩的拜下道。
容墨却亲手将他扶起的说,“天司寇此言差矣,您既是须弥山元老级人物,理当思将功补过,而非丧气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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