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东华一字一顿地说道,语速慢的出奇。
林天师微微蹙眉:“皇上,老夫腿脚不便,怕是……。”
“没关系,”景东华面目呆滞,像是着了魔一样,“来人,将天师抬上来。”
立刻有太监将林天师的椅子搬起,景元初原本神情还很淡定,可看到这一幕心头却开始泛着一种不安。
“来,朕要将朕手上这枚玉龙头赏赐给你,以后你就可以调动宫中所有的禁卫军,这下,就不会有人说你来历不明了。”
当下哗然,秦玉暖和冷长熙静静地看着这上头的动静,眼见着林天师的眼神立刻从刚才的疑惑变成了一种欣喜若狂,是啊,这调动宫中三万禁卫军的权力搁给谁都是一种荣幸。
“你过来些,我把玉龙头给你。”玉龙头是景东华右手食指上的一枚黑色戒指,他素来不离身,看着景东华慢慢地将戒指摘下,莲妃脸上都忍不住泛出一种淡淡的惊喜。
景东华将戒指握在手心,微微起身,正是准备交给林天师的时候,突然眼神一亮,那股狠戾和精明让林天师猛然大悟,他上当了。
可惜,林天师腿脚不便,景东华将玉龙头反握在手中,顺势将林天师腰间那个竹编的香囊拽下,手朝前一探,刚劲有力犹如铁板的手已经掐上了林天师的喉咙。
群臣一阵骚动,完全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刚才还要对林天师大赏的皇上会突然暴怒?
“皇上?”莲妃急得站起身来,谁料景东华看都没看着妩媚动人的莲妃,只挥挥手,从宴席的四周立刻涌上来不少侍卫,将这宴席周围团团围住,其中两个一上来就毫不客气地抓住了莲妃。
“皇上,您为什么要抓臣妾?臣妾没错啊皇上。”
景东华回眸只看了莲妃一眼,又扭头对着群臣,指着林天师道:“这老匹夫,蓄意接近朕,还企图在朕的身上下蛊毒,将其车裂都不足以泄愤。”
西夏和大齐一样,曾经深受蛊毒的毒害,所以对这种旁门左道的东西也死防得紧,所以一说出这林天师居然和蛊毒扯上了关系,这刚才还替林天师说话的人立刻闭了嘴,躲到了人后面去。
景元初欲言又止,他不能在这个时刻过早地出风头。
可他这幅模样却已经完全落入了景东华的眼中,景东华犀利地看了景元初一眼:“老十三,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景元初只弱弱地回了一句:“儿臣只是觉得,这件事,是不是还要查明再……,儿臣的意思是,蛊毒是大罪,一定要严查源头,杜绝后患。”景元初看着林天师的眼神充满了杀气和狠戾,林天师支支吾吾地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被景东华掐得紧紧的。
“源头?”景东华扬起头,往秦玉暖的方向看了一眼,秦玉暖立刻起身上前。
居然是她?景元初看着秦玉暖的眼神多了几分怨毒。
景东华将自己腰间的香囊和方才从林天师身上取下的一起递给秦玉暖,立刻有太监递过一个木制的托盘,秦玉暖将两个香囊用小刀切开,抖出里头装得满满的香料,其中就有蛊虫最爱的仙草,香料才倒了一半出来,两只虫子就从两个香囊里头被抖落了出来。
一大一小,一个颜色深些,一个则是纯洁无暇的白色。
“这是母蛊,”秦玉暖指着那条大一些的深色蛊毒道,“而这一条,是子蛊,这是野人谷外头村落独特的养蛊术,只要将子蛊植入人体,就可以用母蛊控制子蛊的发作和活动,甚至,可以做到控制被植入子蛊的人的思想和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