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学姓口天吴,吴同学。
吴同学肤色白皙,一双剪瞳水盈盈,看上去像个好欺负的主,做事倒不马虎,条理清晰分明。
天桥上,她不由分说地一指,安排钟贞,口吻听起来公平公正:“我查一、二楼,你三、四楼,以后都这样。”
以后都这样,这话就像政治中的判断题,没有什么是绝对的,绝对的语气的话绝对判断为b,即错误。
钟贞抓她最后一句:“为什么以后都这样?”
吴同学煞有其事,面不改色说:“我今天刚生理期,不好意思。”
钟贞不遑多让:“我最近脚断过,也不太舒服。”
吴同学这才转头看她,脸色不佳,“你是不是有病?”
说完,女孩头也不回走了。
没有硝烟的交涉结束。
她没心思地走马观花匆匆查完三四层,眼保健操才做到第二节——挤按睛明穴。
钟贞下楼,从天桥晃了圈,回班级。
正逢少年从楼梯拐角口上来,也要走过天桥。
这就是缘分。吴同学都是浮云。
彼此打个照面。
他站定在不远处,这个动作仿佛只为了看她,之后微微显出笑意,冷冷的,如同山间清雾。她一头栽入,不知所踪。
满校寂静,她耳边尽是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和眼保健操的旋律。
钟贞收收好情绪,走上前,状似无意。
萧珩目光一直追。
他没动,就只为了等她跨出的这一步。为了这一步,他可以一直等。
到他身侧,她稍向右倾身,靠近他一点,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钟贞光明正大地威胁:“同学,你哪个班的?不做眼保健操要扣分的。”
萧珩侧头注视她,神情认真:“接受贿赂吗?”
她倒是想了下,抬头:“也……可以。”
他问她:“想要哪种贿赂?”
这还有分哦?她瞥他一眼,萧珩神情如常。
钟贞想,贿赂么应该分身体和心。
她是个诚恳的人。
白天,她要他身体。晚上,她要他心。
这不就全得了吗。
但她不好告诉他,这说了敲诈他不就只有一种方式了吗,不能局限于一种。
她也是个贪心自私的人。
钟贞折起手里的检查单,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哪种贿赂,看我心情,年级第一同学有觉悟吗?”
萧珩勾唇:“愿洗耳恭听。”
她扬起下巴:“跟我走吧。”
她向前快步走去,高高在上的好学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一楼楼梯间。
钟贞将他抵在墙上,踮脚,勾住他脖子:“年级第一同学,低个头呗。”
他敛眸,低头。
她的脚腕得到放松,钟贞满意地说:“你记得,以后都是这个高度。”
他应了声,抱住她,手指轻轻刮她耳后皮肤,有一下没一下,漫不经心地。
学校不是和她共处的好地方。
他保持冷静,后化为虚有。他冷眼旁观,后清醒沉沦。
她是他所贪刀刃之蜜。他第一口浅尝辄止,第二口万死不辞。
她忽地扯开一点他衣领,吻下,重重吮咬。他抚上她发顶,伺机而动。
她突然转为舔吻。
萧珩大脑空白了几秒。
也就是这几秒,她放开他:“年级第一同学,该上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