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书都是放在学校的吧?学校课桌就那么大……”她皱眉,很是想不通。
萧珩抚上她的脸,断言:“你醉了。”
她薄怒,挥开他的手:“我才没醉。”
他笑了笑。
她又问了他一遍,萧珩只说:“你觉得为什么?”
她摇头:“我怎么知道,我从来都看不懂你,不过……”她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和萧珩说。”
“好。”
“我知道他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她指了指自己脑袋,“这儿,”又皱眉,“也不全是,他很聪明的。”
“他可能,有一点点精神上的……”她犹豫了几秒,“小瑕疵。”
他接她的话:“精神分裂?”
她突然推开他:“不准你这么说他。”
萧珩伸手又抱住她,钟贞挣扎未果,便放弃了。
他低头,埋在她肩窝:“所以,你要帮他……还是不想再见到他?”
她扬唇一笑,无关地回:“我喜欢他。”
“我想知道他想些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我都想知道。”
他说:“你也没什么好处。”
钟贞还是笑着:“得到他,就是我要的好处。”
“你房间里的那些书,是为他看的?”
她点头承认。
萧珩垂眸:“为什么知道他有问题,你还喜欢他?”
“不知道啊。”她皱眉,眼神迷蒙地看他,“你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为什么?”
她捏捏他的脸:“累不累?”
“我喜欢一个人,就是因为喜欢;我想做一件事,就是因为想做;我愿意陪他,就是因为我愿意,哪有那么多大道理。”
他望进她的眼睛:“也是。”
“不过,你问了这么多,我不问就有点吃亏。”
她半跪起来,余光映入一方星空。
今夜银河汨汨,熠熠生辉。
钟贞仰头,静静凝视夜空,笑着说:“我想起来一句诗。”
“一句很美很美的诗。”
她身子跟着轻轻摇晃,两字两字断着念,“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1”
“是不是很美?”
他注视她:“很美。”
…
钟贞真醉了。
萧珩夺走她的酒时,她下意识地去抢,他放好易拉罐,说:“你不是还有很多问题要问我?”
她恍惚地点头,没去计较酒。
趁她现在安分,萧珩俯身打横抱起她,从阳台摸黑进入客厅。先前灯被她全关了,他只能凭感觉和微弱的夜视去找她的卧室。
她在他怀里又重复念:“你为什么书不放在家里?”
她念了几遍,又跳问别的:“为什么阿姨要和我说你……”
“我觉得你没问题,萧珩,你没有问题……”她喃喃,“是不是医院有问题……”
没得到他的回答,钟贞撇撇嘴。
一分钟后,昏暗里,她蓦地抱紧他,萧珩立即停下脚步。
她勾住他脖子的手很冷,额间发冷汗。
她在他耳边低问:“为什么你说有鬼?为什么会有血?为什么你会受伤?”
“钟贞。”他轻轻拍她的背,有节奏、缓和的。
他声音放柔:“不要怕,它害不到你的。”
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