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抬头看!”那端很爽快的答应了,端木木这一看不要紧,手机顿时从手里跌落。
她只见不远处的一个吊塔上,小糖心和一个男孩被绑在一起,身上似乎还缠了什么,隔的太远,她看不清楚。
摔掉的电话并没有掉线,那端的声音继续传来,“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去救你的女儿和儿子吧!”
儿子?
冷振业是说那个男孩是勋勋,虽然不是她十月怀胎,可毕竟还是她的血脉,此刻听到勋勋也有危险,端木木本就纷乱如麻的心,此刻更是乱成一团。
“冷振业你无耻,你怎么能……”她想说怎么能把自己的孩子也置于这样的危险之中,只是没等她说完,那端再次开口。
“他们身上绑了炸.药,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救得了他们,你们就一家四口团聚,救不了,那你就和你的儿女们去另一个世界团聚吧!”冷振业说完,又冷笑了几声。
炸.药?
端木木的心如被炸开了……
她的脑海中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眼前那两个孩子,她向着孩子跑去……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她向前跑的过程,身后的车子已经被开动。
杜汶那边的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接完,他只对冷安宸说了一句,“跟我走!”
车子在路上狂奔,杜汶边开车边说,“东西全被拿走了,但并不是冷振业本人,车子被丢在三环外,少夫人去救孩子了。”
“不是说有炸弹吗?她怎么救?”冷安宸只恨自己没长翅膀。
“没事,我们的人已经赶到,他们会帮助少夫的,”杜汶劝慰,可哪怕如此,冷安宸还是急出了一身的汗。
“我们现在去哪?”车子开了一会,冷安宸才发现路线不对。
只见此刻杜汶诡异的一笑,脸上露出这几天来第一个轻松的表情,“一会你就知道了!”
车子停在了机场,冷安宸随着杜汶跑过去,只见飞机正缓缓的起飞,此时冷安宸更加的不解了,“杜汶,你要干吗?”
杜汶没有说话,而是冲着飞机摆了摆手,一会的功夫就看到飞机上有个直梯甩了下来,杜汶看了眼冷安宸,“我们上去。”
虽然不知道杜汶在干什么?但冷安宸还是十分相信他的,他抓住扶梯向上攀爬,直到他们站到机舱中间,看到了那个人。
“冷先生,好久不见!”杜汶依旧礼貌十足的打招呼,而冷振业的脸色却像是被什么冲击似的,变了几变。
“你,你们……怎么上来的?”他声音颤抖,似乎被他们的突然出现震到,接着就像是感觉到什么,冲着前方喊叫,“来人,快来人!”
顿时有保镖冲了出来,六个黑衣男人,个头都在一米九以上,身形宽大。
“快把他们扔下去,快!”冷振业低吼。
只是很意外,六个保镖像是失聪般的一动不动,就在这时,冷安宸早已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上前一把揪住了冷振业的衣领,拳头重重的落了下去。
几分钟后,伴着一股冲击力,冷振业发现自己之前看到的白云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四周漫天遍野的草绿。
“怎么回事?”他被打的鼻清脸肿,却也顾不得,只见此时机舱内的所有人员都站到他的面前,“你,你们……”
“杜先生,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飞机上的人员看向杜汶,连同六个保镖异口同声。
此刻,冷振业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没等他开口,飞机上又上来一拨人,身上统一穿着制服,冰冷的手铐落在他的手上,“冷振业先生你涉嫌绑架,强迫,诈骗等多宗案件,现在请跟我们去警察局。”
冷振业看着手上银光锃亮的刑.具,身子一软,瘫在身后的座椅上。
“冷先生,你太太和孩子现在都已经安全了,”警察遂后看向冷安宸,而他亦是同样的跌坐在一边,只是现在他的瘫软是一种松懈,由紧张,惊恐到放心的放松。
从机场回去,冷安宸被送到了医院,由于小糖心和勋勋都受了惊吓,现在正在医院里接受检查。
推开了病房的门,冷安宸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副母女相拥的画面,小糖心搂着端木木的脖子,端木木亲吻着女儿的脸,这样的画面或许很普通,可是此刻看着,冷安宸心里却是百感交集,他甚至不敢出声,唯恐破坏了这样的美好。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进来也不敲门?”忽的,一道童音打破了房间的静谧。
冷安宸寻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另一张病床上,和端木木长着同样脸的男孩正打量着自己,那目光中带着不友好。
他认得,这个男孩叫勋勋,是端木木和冷振业的孩子。
想到这个,冷安宸觉得才松懈下来的心又忽的疼了起来。
虽然这个孩子只是一种物理产物,可毕竟是她和另一个男人的血脉,而那个男人竟还是他的父亲,按血源上说,他和这个孩子是兄弟。
他的老婆生下的竟是自己的兄弟,这是怎样的讽刺?
冷安宸只顾着打量勋勋,完全没有注意到端木木早在勋勋开口时就看向了自己,“我没办法不管他,毕竟他是我的孩子……”
端木木的声音将冷安宸飘远的思绪拉回,他看向她,很想冲她笑笑,然后说这是应该的,但他的喉咙就像被一只手死死的卡住,他说不了出来。
“你不必要和他解释什么,”三岁的勋勋有着非同一般孩子的睿智,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得出来。
冷安宸皱眉,只见勋勋已经站到端木木身边,霸道的宣布,“这是我的妈妈和妹妹。”
“勋勋……”端木木只觉得尴尬。
听到妈妈带着训斥的语气,勋勋转头看向她,“你是不是也不打算要我了?”
一句话刺痛端木木的心,她记得在给他们拆炸弹的时候,勋勋并没有哭,而是问她,“为什么他不要我?为什么?”
‘为什么’好像不是三个字,而是一把刀扎的端木木心都碎了。
她也不知道冷振业怎么能那么狠心,就算这个孩子只是他想要拿到钱权的工具,可毕竟是他的骨血,他怎么就狠心给绑上炸.药?
“不,勋勋……”端木木腾出一只手,将勋勋抱进怀里,“妈妈不会不要你。”
说完,她看向冷安宸,明显看到他眼里的黯然,但是没有办法,她舍不得这个孩子,哪怕她恨极了冷振业,也无法不管这个孩子。
冷安宸说不出一句话来,喉咙里像是吞了辣椒般,而且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最后只能像逃似的跑出了病房。
“妈妈,他是妹妹的爸爸对吗?”勋勋不知道大人的难过,只是问出自己的疑惑。
端木木望着那个夺门而逃的身影,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她懂得冷安宸的心,也了解他的尴尬,他的弟弟却管他的老婆叫妈妈,这换成谁都无法接受。
可是没有办法……
他和冷安宸之间注定了就是两条平行线,这辈子都无法交集,哪怕他们之间有了女儿,最后还是一样的结局。
一连三天,冷安宸都没有再出现,而已经恢复了的小糖心却是嚷着要见他,这就是父女亲情,端木木想隔都隔不断。
“宝贝儿,帅哥叔叔很忙,以后可能都不会来看我们了,”端木木哄劝着女儿,眼泪却是往心里倒流,这样难堪的关系,连她都觉得无颜面对,更何况是他呢?
的确,冷安宸虽然救出了女儿,可是又陷入另一场比绑架女儿更扯心撕肺的纠结里,这三天的时间,他就像个掉入泥沼里的人,不停的挣扎,可是越挣扎陷的越深。
他救了他们的孩子,可是谁又来救他?
他爱端木木,不舍得再放开她,更何况他们还有了女儿,只是他知道以端木木的性格也绝对不会要那个孩子,他也很想不计孩子身份的接受勋勋,但每当他站在病房门口,听到那个孩子叫端木木妈妈,他就接受不了。
这三天,他不是没去医院,而是每次都会像个逃兵似的折回来。
冰冷的酒入胃,能让他睡去,可是醒来,那让他难堪的事实仍旧存在,他不想去想,只想忘记,如果此刻能有一场失忆多好,那样是不是他就能接受她和她的孩子?
“总裁,你不能再喝了,”这三天,杜汶几乎和他形影不离。
“杜汶让我喝,让我喝,”冷安宸去抢酒瓶。
就在两人争夺之际,冷安宸的电话忽的响了——
杜汶从口袋里将他的手机拿出来,然后说了句,“是少夫人的电话……”
冷安宸端着酒杯的手一抖,而杜汶已经手快的替他按了接听,不是杜汶自作主张,而是他知道不这样做,冷安宸只会逃避。
电话被放到冷安宸耳边,他刚要躲开,就听到那端传来小糖心嚅嚅的声音,“帅哥叔叔,我好想你,你怎么都不来看我?你不喜欢小糖心,不要小糖心了吗?”
刹那,冷安宸的心如同被小糖心小小的手紧紧的握住,疼的他连呼吸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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