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李斯恪同张员外说起此事,张员外立刻欣喜道:“真是天助我也!哈哈!”
“王县翁去年年中才来上任,眼下根基不稳,正是用人时候,你若是办好了差事,谋个前程倒是好事。”
“更何况,若是能查出个什么,正好乘机撸下梅浩铭的功名,如此倒是方便我们动手了。”
“王县翁与上任县官可是不和,若不然怎么一上任就要清算?”李斯恪问。
张员外道:“这我倒是不知,毕竟我这官儿是捐来的,不是正经的官帽子,衙门里的事我也是一知半解。
我虽与他是故交,但也有十几年没来往,情分算不得什么。你只管低头办事,不要参与别的,到时就算有事,你也能推脱干净。”
李斯恪点头应下,便往后宅去。
“相公,你回来了。”张予安起身相迎。
“休息好了?”李斯恪给她捋了捋鬓边的碎发,温声问道。
“嗯,我刚从娘那里回来,婆婆也在那儿,看样子有些憔悴,可是家里出事了?”张予安轻声问道。
“爹爹那里原有些麻烦,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李斯恪坐下和她细说。
张予安点头道:“外面事我不懂,但若是需要打点,倒是尽管开口。我爹娘给我的私房不少,应当足够你花用了。”
见她理所当然给自己钱花用的娇憨样,李斯恪先是一愣,然后大笑道:“哈哈,多谢娘子慷慨,以后我可就指着你养活了。”
“嗯,我养你,但你要听我话才好。”张予安试探道。
娘说男人没有从一而终的,哪怕是爹爹,年轻时候也有过几个通房,更不消说后来为了生子,也陆续纳过几个妾,只不过后来实在折腾不出,这才打发干净的。
虽说如今二人情意正浓,但要是往后自己颜色不再,他还能对自己从一而终吗?
李斯恪见她神色不安,顿时软下心肠来,将她搂在怀里道:“都听你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见她小心翼翼试探自己,李斯恪只心疼的搂着她,恨自己不能给她更多安全感。
这世道对女子总是苛刻,但自己却不忍心让妻子受着三从四德的苦,总要把她宠的无法无天才好。
吃过晚饭,张英娘提出告辞,李斯恪将她送回去。
“留孩,你在张家可好?”张英娘问道。
“娘,你看看我这脸,有红似白的,能不好么?”李斯恪捏了捏自己的脸,凑到张英娘面前道。
“噗嗤!”张英娘忍不住笑出声来。
“快把手拿开,像什么样子!好歹也是成了亲的人了,怎么还是长不大?”张英娘拍了下他后脑勺,笑着嗔怪道。
李斯恪笑道:“多大都是娘的儿子,在娘面前还不能活泛些么?”
“好了好了,我到家了,你快回去吧。刚成亲就跑回来忙,到时候你岳丈别不高兴。”张英娘挥手赶人,怕儿子回去被挑剔。
李斯恪道:“娘放心吧,岳父可喜欢我了,家里大小事都与我商量,并不拿我当外人。”
“人家对你好是情分,你得好好记着,多对儿媳妇好些,知道吗?”张英娘吩咐道。
李斯恪点头道:“知道了,娘。”
“对了,爹今日也受惊了,这是我从医馆那拿的安神丸,等爹爹下值回来,你记得给他服用,免得他晚上心悸。”李斯恪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张英娘。
“知道了,快回去吧。”张英娘接过小瓶子,出声催促他道。
李斯恪笑了笑,送她进了屋,才挥了挥手,一步三回头的转身离去。
李斯恪走没多远,张英娘又悄悄打开一条门缝,远远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走远不见,才慢慢将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