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吃不吃?”冷暖瞅着他,面无表情。
最终——
“走吧。”凌犀败下阵来。
……
对于无肉不欢的凌犀来说,再怎么便宜的饭,也得让他吃到肉。
所以最后,俩人儿钻到了一家儿骨头馆儿,点了一锅儿猪骨头锅。
一顿饭,凌犀那是真拉开架势的铆劲儿吃,颇有古代酒肉大将军的风范。
许久没跟这个男人一起吃过饭的冷暖,都觉得有点儿不适应他这野蛮人的吃法儿。
不过,也许就是这样不矫情的自然,她反而没有那么多束缚。
冷暖从头到尾的啃这那一块儿凌犀给她挑的全是瘦肉的骨头,也吃不下去什么东西。
席间的时候,她们倒也唠的自然,当然,无非就是绕着昨儿他们工厂罢工的那些事儿。
“那个女工最后咋样了?”因为相似经历,冷暖一直在心里搁着这事儿。
“啥事儿没有,不过孩子保不住了。”说起孩子的事儿,两个人都有片刻的出神,但很快,又被各自自然的掩饰了过去。
“那你咋打算的?赔钱?”
“不可能,这钱我不可能赔,不是因为我心狠,而是这钱,我要是赔了,那说出去,就等于我认了这是我们厂子的责任,这是原则问题。”
“嗯,也只能这样儿了。”冷暖点点头,一副了然。
凌犀颇为意外,嘲弄的笑笑,“呦呵,你这一当老板不一样了啊,这要搁以前,你不得跟我几歪骂我冷血无情不是人呐?”
“此一时,彼一时。”
冷暖这话倒是真的,自从她自己也开始管理一摊儿之后,她承认以前很多对凌犀的看法都过于片面,一个人总是站什么位置说什么话。
但说如果没有一颗能够理智考虑大局的心,也不可能撑起太大的事儿。
只可惜,她明白了这些的时候,她们已经分道扬镳了。
不过这样真的也好,至少还可以做朋友。
吃了饭,下午冷暖又陪凌犀去开了个会之后,两个人就准备往回返了。
回去的路上,凌犀坚持不让身体多重不适的冷暖开车,只是快到a市收费站的时候,两个人再作势换回来。
一路说说笑笑的,很快也就到了a市,进了市区之后,凌犀还开玩笑的说,
“我看你还是把我扔大道边儿上吧,这家伙的,你一夜未归,这要让熟人看着了,不得寻思咱俩干点儿啥去了啊?”
“我看是你害怕吧?”冷暖也笑着调侃。
“那必须的啊,我这一黄金土豪级别的老爷们儿的,老跟你这有妇之夫混一起,容易没市场。”
瞅他那不要脸的样儿,冷暖无奈的翻着白眼儿,
“得了吧,守着你一个市场好好过日子的了。”
冷暖觉得,欧阳人真的不错,至少凌犀跟她在一起之后,那旧伤真的痊愈了。
虽然她承认自己心里因为他为另一个女人的改变有那么一丢丢酸,但她更多的觉得。
凌犀还是比较适合多笑笑。
这一路,她们很自然的谈着天,谈着地,谈着广播里李天一一审被判了十年,也谈着彼此的工作,冷暖发现,抛去那些无谓的矫情。
并不爱说话的她真的是只有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才有这么多的话题可以聊。
广播里面播着,隔壁市海关缴获了一批大量走私的古玩,冷暖有一搭无一搭的听着。
凌犀却突然问道,“归齐忙啥呢?咋就给你撇家了?”
“不知道。”冷暖如实回答。
确实,她是真的不知道,不知不觉,归齐已经走了快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她们每天都会打电话。
但他却总是巧妙的把话题转到其它方面。
久而久之,冷暖已经从好奇变为了习惯。
她想,归齐是个成年人,如果他想要藏起自己的隐私,她就没必要刨根问底儿。
这是夫妻之间,该有的尊重。
然而,一直恪守人妻本分的冷暖,终是跟归齐撒了谎。
再她从b市返回家的这一天晚上,归齐来了电话。
电话里一如既往的家长里短的唠着诸如今儿干嘛了,吃什么了,过的怎么样了之类的。
然而冷暖却完全省略了她跟凌犀误留b市的一切信息。
当然,并不是她做贼心虚,而是她不想他在外面做事不安心,也不想让本就敏感的归齐多想。
她想,有些谎言,总是出于善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