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没有想过,凌犀居然还在用这个她赶着打折的时候买的只有100多块钱的并不好用的小牌剃须刀。
没错,这是她买的。
但她没有跟欧阳晓撒谎,因为这是她买给冷富贵还没送的时候,被凌犀又抢走的。
呼……
冷暖深呼了一口气,平复着心里的波澜。
记忆真可怕,只是一个微小的物件儿,竟能让那些与之相关的回忆都排山倒海的袭来。
就在半年前的云南,那个男人还躺在她的腿上,她就用那个剃须刀亲昵的给他刮着胡子,那时候——
她还幻想过也许真的就那样一辈子也说不准,而到头来呢……
他是他,她也是她,他们却不再是他们。
莫名的,那种压抑感又呈雪崩之势袭过来,她觉得自己真的多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儿待着。
一路碎步到厨房,冷暖一扫刚才不主动的心里,从盆儿里捞出冰凉的黄鱼,也没等欧阳晓,带上手套儿,就自己找了剪刀儿利索的收拾着鱼。
就算全都是她来做也好,她只想快点完工离开。
她就那么认真的按部就班的准备着,以至于门口什么时候靠着一个修长的身影都无暇顾及。
冷暖收拾了鱼之后,又在冰箱里找出来葱姜蒜,扒完了之后,利落的改着刀儿。
似是大葱太过新鲜,一股子气窜上来,呛的冷暖眼眶儿有点辣,眼泪要留出来了。
习惯性的抬着胳膊想要揉揉,却还没等抬呢,就被打下来了。
“嘶……傻b吧,那手套多j8埋汰啊!”那熟悉的参杂了关心的气急败坏混着唾沫星子一起喷到了冷暖的脸上。
挤着一双呛的不舒服的眼睛再抬头,朦胧种冷暖只看见了那个男人拿着一张纸笨手笨脚却很温柔的给她擦着,“真是……笨死了。”
触电似的退后了一步,冷暖僵了一下,
“不用,我自己来。”
她告诉自己,那些是幻觉。
凌犀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半晌——
隐去了原本就不易察觉的自嘲,再扬起头儿,又是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一张痞子脸,就跟那旧时微服私访的皇上一样牛逼。
“我饿死了,别墨迹了,你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