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儿的那边,得知她临时被放鸽子,小丫头很气愤,替她报着她都不知道不平在哪儿的不平,连带着还数落着皇甫烨交友不慎。
而电话这边儿的冷暖还听得见皇甫烨低声下气的劝她消气儿,消气儿,千万别动了胎气,听上去他很惯着小丫头。
连冷暖都觉得也许是她太偏激了,觉得太猾的人不会去为感专一,也许皇甫烨真的不像她想的那么差。
只言片语,撂了电话,也许所有人都觉得是凌犀过分,可冷暖清楚这一次,他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她开始贪婪了,她想要的更多。
飞机上,冷暖的脑子里一直转着一个极其狗血的桥段,小说里常会有一个铁面的父亲或者严厉的母亲拿着一沓沓的钱砸在女主角的上,威严中略带嫌恶的说。
“xx小姐,你的份和地位根本配不上我儿子,这些钱,够让你离开我儿子的了吧!”
每每这种桥段,总是让人觉得女人挨了欺负,不过冷暖不这么想,她觉得其实这xx小姐其实也有道行的,能闹到父母能用钱砸她的步骤,至少前提是他们的儿子对她死心塌地。
而更多的xx小姐,是连父母都没资格见的。
……
来到丽江,必去的地方自然是酒吧一条街,这里有着艳遇之都的美名,大多数人都是慕名而来,敢玩儿的约个炮儿,来个香艳四的ons,不敢得瑟或者得瑟不起的,就手比着2拍几张照片传到微博上,证明我曾经来过。
而来了两天的冷暖则是个异类,她既不搭讪,也没拍照,原因很简单,不搭讪是因为没心,不拍照,是因为忘带相机了。
走的匆忙,她没带的东西很多,没带手机充电器,也没带自己的心。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有事儿没事儿的患得患失不是她的个,冷暖也不愿意浪费那不算便宜的机票,和开着麻烦的出入证明,既然来了,就好好的玩玩儿。
所以一扫前尘霾,冷暖到是真的认真的把古城转了一转,也像大多数第一次来的外地人一样,买了儿极具民族特色的布衫儿和首饰,游走在文化气息浓郁的小镇。
偶尔矫矫,还会伸个懒腰状似拥抱每一寸风景,多换几口新鲜空气,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兜兜转转一小天儿,冷暖倦怠的躺在上,想着来的时候的那种绪,觉得自己有毛病的。
这个世界没有谁都行,但是绝对不能没有自己,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就算她是个路旁的野草,也自是独一无二。
跨年夜,某酒吧,喧嚣,闹。
“找你赶上寻宝了,你可真金贵,累死我了……”
一男一女相偕朝着角落里的一张卡台走过来,见着穿着随意,清汤挂面的冷暖,女的边拨着做的精致造型的头发,边连连扫着白眼儿抱怨,直到瞄到男人推着眼镜儿脸色沉,有点儿不高兴了,才收敛点儿。
“抱歉,它没撑住……”
忽略女人的抱怨,冷暖拿着完全没电关机的手机晃了晃,不是她在约好了之后玩儿失踪,是她的电池不太给力。
其实说真的,她真是宁愿一个人对影清风明月的跨年,也不想跟这两个人一起,不过在得知她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归齐坚持不让她自己跨年,她再矫下去,反而是觉得有什么了。
至于为什么会遇上这两个人,当然,冷暖从来不觉得什么他乡遇故知的巧事儿会这么刚好砸在她上。
‘他啊,可能折腾人了,原本我俩要准备婚礼的事儿,结果他非要带我来丽江跨什么年,哎……真是的……’
昨儿在酒店遇上,一起出来吃饭的时候,任杏儿亲密过度的搀着归齐的胳膊,晒著幸福的说着,当时冷暖只是莞尔一笑,什么都没说。
她是故意做给她看的,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家不太友好,她心生敌意也是正常,不过她这么做是多此一举,她们还有3天就要结婚了,不管归齐是不是因为她随嘴那么一说而来到这个城市,既然他都带着她了,那也就是说他认定她了。
“不是吧,就坐这儿啊!”
任杏儿有点儿不满冷暖选的有点儿靠边儿上的地儿,也没遮拦的抱怨着。
“那边儿还有两张台订出去了,估计这点儿不来也就够呛能到了,现在调一下应该也成。”
指着比较靠中间的地儿比划着,对冷暖来说,坐哪儿都一样,只不过刚来的时候,只剩这么个地儿了。
“就这儿吧,这儿安静。”
刚点了酒的归齐收敛了对边儿挑剔的女人厌恶的眸子,挽了整齐的袖子,没有要走的意思。
“找安静来什么酒吧啊~矫不矫啊,半夜去雪山多好~”
泄愤的摇着筛子,任杏儿不留面的反讽着,透过她深棕色的美瞳里,冷暖看到了怨怼。
她不喜欢她,不过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冷暖到不算太讨厌她。
对于一个不识民间疾苦长大的女孩儿来说,任妄为是大人给她们灌输的,从小被赋予这样的权利,她们都习惯了自信高人一等的在外面晃悠,你要是真让她突然变得谦卑,也是没有道理的。
一个内心骄傲的人,才会随口就会说出自己想说的,随时做自己想做的。
她上的这种劲儿,凌犀上也有,乍一认识你觉得扎人,其实认识久了,倒也还觉得真实。
摇摇头,冷暖自己咬了咬自己的舌头。
有毛病,怎么又想起他来了,直到她手机关机前,他都没打过一个电话儿给她,想来是在家忙的够呛吧,他说过他跟他爸感很好。
原以为离的远了,也就忘了,结果他就像是一个病毒似的,霸占在她的脑子里,怎么挤都挤不走。
真是个赖皮缠,撵都撵不走。
不愿意想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弄迷糊了。
归齐点了不少酒,原本这儿就吵闹,再加上这三个不怎么成的人在一块儿,话就自然不怎么多,话不怎么多,酒自然下的也就快了。
任杏儿也是个能喝酒的主儿,虽然不像冷暖那样是真的有量,可颇有北方女子的范儿,不管量如何,喝酒绝对不含糊。
酒过三巡,兴许是任杏儿实在觉得无聊,也抛弃前嫌的拉起了冷暖玩起了骰子。
冷暖是骰子高手,如果她想放水,她几乎是不会怎么输的,可她今儿基本没怎么赢过,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直到一天没吃东西的她胃开始不舒服。
她的胃在凌犀勒令她不准在吃辣的之后,已经很久没有疼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