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2)

美人情关 贵妃醉茶 4857 字 20天前

“···”

“咳咳···”

“···”

还想继续再咳的我却生生的给忍住了,冉笙走到我面前伸出了一只手掌,我以为他或许真的是觉得我烦了,打算打昏我,或者杀了我也说不定,却不想冉笙的手掌贴上我的后背之后,我便觉得一股温温的气流顺着后心处流进了身体了,似乎月尘也是用过这个方法将内力传输至我身体里,看来这个冉笙真的是不可小觑的。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股气在我身体里走了一个周天,我便觉得不那么想咳嗽了,身体也没之前那么痛了,转身看了一眼正在闭目收功的冉笙,我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不杀我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救我?”

冉笙有些好笑的看了我一眼:“我救的不是你。”

我一想他说的也对,可不是救的不是我,倘若莫愁不需要我的血解毒现下他怕早就杀了我了。我不禁在心中自嘲起来,今年真可谓是流年不利,光被绑架就好几次了,船舱中唯一的小窗子也被冉笙霸占了,是以我只能猜测自己现在应该正在往大祈的方向走。

见我又扶着胸口的位置,紧颦着眉,冉笙斜瞄我一眼道:“就你现下这幅身子,即便我不杀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

听到冉笙的话我有些奇怪,即便我身子骨差点,可只要不再有什么大意外,十多年还是能活到的吧,怎么到了冉笙嘴里我就活不多久了?我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把本宫的内脏都给摔坏了吧?本宫死了你的心上人可也是要陪葬的。”

我的手不断小心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却没有记忆中的钝痛,应该没有什么很重的内伤,没将我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冉笙嘲笑道:“你不会不知道自己身中剧毒吧?虽然那毒隐藏的很深,一般人是无法看出来了,不过适才你昏倒着时,我把了你的脉,不会错的。”

剧毒?难道是赵惜若派人下的毒,不可能呀,月尘不是说他已经将我体内的毒施针逼出体外了吗?那是谁给我下的毒?见我一副呆愣的样子,冉笙继续嘲笑道:“不过你心狠手辣的杀了了那么多人,早该想到自身的下场了。我比较好奇的是,你身上的毒是由周身几个大的穴道侵入体内的,既不是口入,你便该知道下毒的人是谁才对。”

冉笙的话像是一根最毒的刺,瞅准了我最脆弱的地方猛扎了下去。我这一世受前世害怕打针的影响,对于银针也很是排斥,我这一生唯一为我施过针,且次数很多的便只有那一人。心口突来的剧痛叫我觉得喉间一股腥甜,一口血从嘴巴里溢出了,本就有些弄脏了的白色衣衫此刻更是如同雪中红梅般,红色的血在天蚕丝外袍上晕染开来,刺目的猩红,锥心般的疼痛。

冉笙脸色变了一变,两指并拢,快速的在我身上点了几下,怒声怒气的问道:“你想现在就毒发攻心而死吗?你死我可不会拦着你,不过现下不是时候,待研究出解毒的方法来,你不死我也会去杀你的。”

稳住心神,我看向冉笙扯住他的袖子问道:“我还能活多久?”

冉笙没有立即回答我,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走回靠窗边的位置道:“至多不过两年,不过,现下怕是两年也到不了了。”

第二百三十章 韶华尽付,流年尽误(中)

两年?在得知醉酒的寿命也许不足两年后,我便再没有开口说过什么,就连想要逃跑的心气都没有,除了在冉笙离开船舱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里,我霸占了冉笙之前的靠窗位置。回来后冉笙看了我一眼,便什么也没说的坐到了我之前待的位置上。

手中紧握着那颗三生石的石心,以及娘亲留下的白娟,反复的诵读着,思量着,参悟着,娘亲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冉笙是在生我的气的,他输给我的内力全都被我给浪费了,眼下又不断的咳起来,还有愈加厉害的趋势,这一次他不再看我一眼,任我咳个半死。

船是木头做的,很小的声音也能放的很大,在噔噔噔一阵声音之后,一个带着斗笠的人进到了我们所在的船舱,没有行礼,朝着冉笙的方向说道:“冉公子,我们的船后面跟着一只赤马舟,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不由自主的便转首看向冉笙,想要看他是什么反应,正巧冉笙也转首看我,视线相迎,都希望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对方的反应。然后冉笙起身,拎起我的衣襟就这么将我拎着走了出去,相比于船舱中的温暖,船板上可谓冷风阵阵,伴着细密的小雨,本就身上没什么温度的我顷刻间便全身发抖,不断的咳着。冉笙丝毫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将我重重的往船板上一丢,便拔出了腰间佩戴着的长剑架到了我脖子上。

“永夜,你听着,船再往前靠近的话,我就斩下公主的一只手臂,扔进这江中喂鱼,你靠的越近我就···”

“冉笙,大胆,你···敢伤害公主,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我支起身子便看到远远的舟头立着几条身影,有南风,永夜,莫邪,甚至还有文宣,却独独没有那个我最熟悉最挂心的白色身影。

冉笙蹲下身子,拎起我的衣襟说道:“哈哈哈···若是杀了她,我便是死了也值了,死了的话谁还在乎有没有什么葬身之地?”

“冉笙,不要执迷不悟了,倘若伤了公主的话,你会连累多少人你想过吗?”永夜的声音很是低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啊···”

“不要···”好几人一起开口,声音听在我耳中却谁是谁也分辨不出来。

我完全没有想到冉笙这个人是这么个喜怒无常的人,现下他正手握着我的脖子将我高高的举起来,窒息感再度袭来,我竟不觉得怕,不觉得痛,只是不舒服而已,只是不舒服。冉笙打量着他手中的我对着永夜倒:“人都道大祈的长乐公主是天下第一美人,不知这第一美人和其他女人比起来有何不同。”

冉笙的话落伴着我身上衣衫被撕烂的嗤啦声,永夜没有再答话,我张大嘴巴,如同濒死的鱼般困难的呼吸着,斜眼瞄了一下自己裸露出来的半个肩头,心中却骂起冉笙来,竟然用这么没有水准的招数,若换成我是他的话,指定先斩下他一根胳膊来威慑所有人。就在我真的要气绝之时,冉笙忽然松开了掐着我脖子的手,一下子将我抱在了胸前,甚至故作轻佻的样子将鼻子凑到我露在外面的肩上闻着。

“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即便这么狼狈落魄,身上都带着香甜的气息,还真叫人···”

“啊···”这该死的冉笙,你要演戏也没有必要掐我吧。

可是距离我们尚有一段距离的永夜他们并不知道冉笙对我做了什么,听到我的惨叫声之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了一下,南风怒声喊道:“你住手,武者怎可如此下流,有本事单打独斗,不要难为一个弱女子?”

冉笙面无表情的接收了我一个大白眼,继续轻佻的说道:“我手上有这么一张有利的王牌,为何要与你单打独斗?再者说,我又不是打不过你。”

“好,我们保持距离,你不可再对公主无礼,不然的话,你便是死一万···”

不等永夜说完,冉笙便就着这么个暧昧的姿势将我抱回了船舱,走到我醒来之前坐着的不靠窗位置,冉笙便这么将我扔了过去,是名符其实的扔。然后背过身去说道:“你快整理好衣衫吧,刚才多有得罪,对不起。”

我有些困难的伸手将被撕开的衣服拢在一起,不满的嘟囔道:“对不起?你要是也叫我这么非礼一下,我再说声对不起,你试试是什么感觉,咳咳···”

看到冉笙的背影僵了僵,我也识相的没再继续说下去,将没什么温度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我可以死,但不是现在,不是这么个窝囊的死法,倘若现在就这么死去,我定会不甘心,即便死了,那也是要挣扎着从地狱中爬出来的。

船行了几天,我虽知道永夜他们定也跟在身后,却因外面始终没什么动静多少觉得有些不安。我能做的便是尽量的多吃一些东西,尽量的不咳出来,尽量的多睡一些觉,待我重获自由那天不能太狼狈。冉笙除了偶尔出去看上一两眼,其余时间都是和我待在一个舱内,却不和我说一句话。

第四天,我觉得精神好了许多,起码咳的轻了很多,也不似之前那般无力,昏昏欲睡。问冉笙要了一盆水我开始打理起自己来,摸索出还算干净的娟帕我在铜盆中洗净,绞干了水照着水面擦拭起脸上的血迹和灰尘来。因为手臂抬高的话胸口和肋下会疼,我便不能束发。看了一眼正盯着窗外水面的冉笙,我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本宫的吗?比如妙晴是谁,或者是她怎么会和严洛···”

“闭嘴。”这或许是冉笙心中的痛,看着他握着手中的剑指向我,手指却有些微微颤抖时我便很是明了的。

无惧的回视了一眼冉笙,我将娟帕放进铜盆中浣洗着,像在话家常般漫不经心的说道:“回到曲城这脸皮也就都改撕破了,索性也就告诉你你吧。本宫知道你是赵惜若的侄子,也是前朝乾帝的皇子,对吗?“

冉笙满是戒备的看了我一眼,却没有答话,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按理说妙晴便该是你的表妹才对,不过,妙晴却不是赵惜若所出,以你的年龄应该还记得北朝时期宫中的大总管莫公公才对,咳咳···”

沾着冰凉水珠的手从铜盆中捞了出来,捂住嘴巴,尽管呕出来的血没再弄脏衣服,却顺着指缝一点点的流了出来。冉笙别开脸凉凉的道:“你现下多说一会话,活的时间久短一些,你若是不怕死便继续说下去吧。”

“呵呵,人岂有不怕死的道理?不过,早死晚死终是一死,难道我怕就可以不死了吗?倘若如此的话我娘亲也便不会死了,你知道吗?我对赵惜若的恨丝毫不亚于你对我大祈的亡国之恨,我曾发誓,有生之年定要叫她尝尽世间···世间所有极刑。而妙晴本来和这一切都无关的,,因她本是莫公公的一个孙女,赵惜若因诞下死胎,害怕父皇降罪才会将她抱进了宫,谎称是自己的女儿。”我洗干净手上的血迹,绞干娟帕擦起手来。

“那你之前说的妙晴不是妙晴是什么意思?”冉笙问出了应该是他最为感兴趣的问题。

戴斗笠的男子将铜盆端走之后,我才从新开口道:“妙晴有一个孪生姐妹,名唤莫愁,也就是现在的妙晴,是你所喜欢那个妙晴。后面船上跟着的少年便是她的弟弟,名唤莫邪。”

“那她为何会听从你的安排?他姐弟二人为何都会为你做事?”冉笙的声音有些激动起来,双眉也紧紧的蹙起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韶华尽付,流年尽误(下)

“你可想知道她为何明明对你有意,却还是要拒你于千里之外?因为,她恨你,确切说她恨赵惜若,赵惜若为了保住妙晴的身份这个秘密,竟然派人灭了莫愁一家满门,一百多口顷刻间便都去了阴曹地府,若不是遇到正巧路过的我,她和她的弟弟也都跟着去了,你说她为何愿意为我做事?自然是为了扳倒赵惜若,报她血海深仇。”我笑眯眯的看着脸色越变月黑的冉笙,心智似乎也跟着乱了。

冉笙一下子就到了我面前,一只手再度掐住了我的脖子:“你在撒谎,她不是那么多心机的人,她不是,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