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如今我找到你了,不会让你再吃一丁点苦。我们一起杀了猎牙队长,替义父报仇。”骆海登一扫冷冽,从副驾驶座上提起一盒粉色的糕点,“你从前最喜欢吃的草莓蛋糕,你看,我从没忘记。”
南柔接过来,放在膝上,没有拆,低低地说:“我现在不吃甜食了。”
骆海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而笑,“是吗?长大了。”
南柔声音很低,就像病弱一般,“海登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爸爸当年究竟在做什么生意?”
这个问题萦绕在她心头很多年。
祁霄在南柔母女的眼前一直是儒商的模样,据说从事古董买卖,赚了不少钱,但也特别忙,天南海北的飞,偶尔回坎铎来,第一件事就是带着骆海登一起,来见宝贝女儿。
在南柔的记忆里,祁霄话不多,但很慈祥。
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发生七年前的那一幕,为什么祁霄死后,官方会说他的死大快人心?媒体口中阴狠毒辣、奸邪狡猾的祁门头领,她根本无法与宠自己宠上天的父亲相重合。
“是弄错了对不对?爸爸是枉死的,对不对?”说这一句的时候,南柔的声音才稍稍提高了。
骆海登的手指把玩着墨镜腿,“当然是枉死的,义父对你怎样有求必应,你不会都忘了吧?”
南柔摇头。没忘。当然没忘,父母健在,同享天伦的那段时光曾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温暖。
“所以现在你别再乱想,配合我,我们一起干掉姓喻的,替义父报仇。”
“不可能的,他现在已经退役,不去一线了,我们没有机会。”
骆海登冷笑了声,没说话,瞳意深深地看向她。
南柔被他看的后脊梁都竖起了汗毛,突然就懂了他那眼神里的意味,慌忙说:“不,不要再让我去欺骗程矜姐,我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她是这些年来,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我不能恩将仇报。”
“不想她受到伤害?你心疼她,那谁来心疼你?你之前吃的苦,受的罪,谁他|妈来替你买单?!”骆海登咆哮道,而后,顿了下,他又换回那副温和的面孔,“对不起,想到你之前受的罪我失控了。”
南柔微微地愣了下,摇摇头,“我之前经历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如果没有她,我到现在可能还每夜被送上不同的床,每天跟让我恶心到想吐的人周旋……不可能这样站在这里,也不可能——”
不可能遇见黎易冬那样好的人。
这句话,南柔没对骆海登说出口。
骆海登嘴角的笑容一点点的淡去,渐渐拧起眉,“你是不想给义父报仇了?”
“想,做梦都想。”南柔手指抠着蛋糕盒上的纸,“但我都打听过了,当年的猎牙队长为叫丁政,他早就死了。”
骆海登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如果我告诉你,朝着义父心口开那一枪的人,不是丁政,而是喻铮呢?”
……
南柔返回和黎易冬同居的别墅时,天色已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