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好了计策,就听见长乐宫的宫门,被六个太监,奋力的推开。
宫内的奴才们想拦,宫外的奴才们气势汹汹。
二伙人对上,竟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大胆的奴才,还不速速退开,这宫里的规矩,全都没了吗?居然敢拦住本宫的路。”分明是盛怒已极,但从那高昂起的声音,云纤夜仍是听出了来人是谁。
她在心中默默:张皇后。
真是棘手。
一出现,便是这后宫之主。
实在是麻烦。
心里虽然是如此想,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张皇后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一路不停,一直来到了云纤夜的面前。
隔着一段距离,张皇后站定,像是在等待着云纤夜来行礼。
可云纤夜呢,不过站了起来,语气淡淡的,“皇后,您怎么来了。”
“大胆,你只是个还没得封号的贵女,竟然如此狂妄;这宫中,就算是妃、贵妃,见到本宫仍是要恭恭敬敬的行大礼问安,你居然敢不跪下接凤驾!!”
张皇后真的是气急了,自从这云纤夜入宫之后,一切变的似乎很不对劲。
尤其皇上对她的宠爱,超出了张皇后的想象,这简直是一个再危险不过的讯号。连张皇后自己都不敢去想那信号的背后所代表着的意义。
“喔,皇上不是和皇后提起过了吗?我膝盖不好,跪不得人,请皇后见谅。”云纤夜的声音感觉不到一丝的火气,她明明站在那里,但却是派头十足。
再加上所站的位置比较高,身边还坐着个昏昏欲睡的皇帝,张皇后银牙简直要咬碎,怎么看她,怎么觉的碍眼。
不管这云纤夜是谁的妹妹,也不管皇上对云家的那一位有多么的器重,云纤夜是绝对不能留下的。张皇后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浓重的危险。
而云纤夜在张皇后的身上,看到了则是一团死气。奇怪,之前还是一丝一缕,缠在她的运团之间,怎的才过去几个时辰,那运团里的死气便扩大成了这番模样?
发生了什么吗?
又或者,即将要发生什么?
云纤夜将目光,自然的移转到了端木横这边。
外人眼中,她盯着端木横,眼神里有着脉脉情意,宛若在邀宠,希望皇上能够站出来,给她撑一撑场面。
可是端木横呢,拄着脸,就那么兴味盎然的看着。
‘奈何’的魔力之下,他的脑海里跳出来的全都是有关于站皇后的好与不好。其中,不好的地方,大约是多一些的吧。张皇后出自耀月名门,家中的直系与旁系子弟诸多,势力倾轧严重,乃至于朝堂之上,也有势大压主的嫌疑。
一方面,端木横时时都在倚靠这些势力,来稳固自己的政权。
另一边面,端木横不可避免的感到了厌烦,朝堂之上,后宫之中,他不愿意亲近的人,他不得不亲近的人,似乎都与这些纷纷扰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不是想要挣脱,便可以挣脱的了。
充满了压抑,已经许多不得已。
平时若有自制力时,端木横自可若无其事,云淡风轻,游刃有余的处理这些关系。
然而今夜醉意尤胜,再有‘奈何’的那一点点催化,一切变的失控起来。
“皇上,您应过我的,可见人不跪。”云纤夜惜字如金,没有大声辩驳,因为她最清楚,端木横此刻不清醒极了,说那么多他未必能想的明白,言简意赅反而能取到出奇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