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2 / 2)

枚小小打完人就大踏步迅速离开了,只留下恽夜遥一个人留在原地,面对尴尬。

总算是解了气,枚小小一边走心里一边想,打完人真是舒坦,下次等谢云蒙好了,自己离开之前也要狠狠揍他几拳解解气,这样才算是扯平嘛,谁让他要来追求自己却又不重视自己的。

枚小小就是这样的性格,她只要发泄完了就什么都不在意不记得了,心里也不会再有什么怨恨,总是那么坦坦荡荡的生活。

第两百四十六章 最终的调查与解答第六幕

等到医院里的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了,莫海右、罗意凡和恽夜遥三个人一起回到了警车上,这个时候是中午十点三十六分。

三个人各怀心事,都还没有完全将情绪稳定下来,罗意凡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到姐姐的病房去看一眼,他不是不想去,而是无法面对那不肯原谅的目光。自己和姐姐的儿子现在在全日制寄宿学校里面,罗意凡坐上汽车之后就立刻给那里的老师打了个电话,他实在是非常担心,这几天来儿子的情况怎么样。

幸好老师的回答都很好,儿子的学习在班级里也算是名列前茅的,罗意凡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让儿子来接电话,在相认之前,他还是希望先得到姐姐的原谅,心里想着,等案件完全了解之后,一身轻松的再到医院里来吧,罗意凡放下了电话。

在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回头望一眼的医院二楼大厅窗口,那里有一个女人坐在轮椅上,由护士推着隔着窗户朝他们所在的地方张望着,她的脸上带着无尽的失望。

经历了几天以来的事情之后,罗芸已经不再那么倔强了,情感对于她来说比以前变得更加重要,罗意凡一直没有来看望她,而自己的亲生弟弟又伤得那么重,都让罗芸心中充满了悲哀。

意凡真的对两个人的未来丧失了信心吗?罗芸深深的担忧着,他的毒瘾戒掉了没有?他是否还在意过去的种种?自己的心意从来没有改变过,但是,如果意凡某些地方不改变的话,让她如何原谅呢?

自己曾经也想回去看看养父母,毕竟是他们将自己供养长大,虽然在那里遭受的时常是冷漠对待,就像一个女仆一样,但为了与意凡的感情她都忍了下来,当年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养母居然把偷钱作为赶走她的理由,自己的自尊心有多强罗芸非常明白,她再怎么落魄也不会想到要去偷。而且还是在怀着孩子的情况之下。

后来,意凡又染上了毒瘾,罗芸不止一次为了他奔波劳累,用尽全力想要让他戒除毒瘾,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看着爱人和亲爱的弟弟一次又一次堕入深渊,罗芸心里的绝望可想而知,亲生母亲的病治疗过程遥遥无期,医生告诉她只能是越来越差,还有对儿子未来的担忧,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罗芸怎么也没有办法原谅不争气的罗意凡。

虽然他后来有钱了,他后来想要弥补了,但是所有的事情是他说想解决就解决的,他说想过去就过去的吗?罗芸没有办法把大学时代的罗意凡和后来颓废以及成功的罗意凡放在一起比较。

她始终爱的还是那个过去的,一心一意留在她生活中的罗意凡。

身后的护士见罗芸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询问是否要回到病房里去,因为她的脚伤还打着厚重的石膏,不能离开病床太长时间。

罗芸低下头,用手指拭去眼角渗出来的泪水,对护士说:“我们回去吧,谢谢你,愿意陪我过来。”

护士微笑着将轮椅往病房方向推回去,嘴里说着没关系,并且轻松地罗芸开始聊天,在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中,罗芸也稍微放松了一点心情。

警车载着三个男人直接去向罗雀屋,他们并不打算中途再回警察局,所有的一切回馈信息,都可以通过电话来联络,山上也已经安排好了,有一组警员专门呆在山脚下等待外围调查人员回馈的信息,然后上山报告,所以就算是山顶上没有信号也不会有关系。

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是确定罗雀屋里每一个人真正的身份、死亡时间、以及所有的行动过程和事实,不再是推测,而是最终的最完整的事实。

警车在路上的这段时间,正好让罗意凡对莫海右讲完罗雀屋中事件的全部过程,当然是不带一点推理色彩的过程,莫海右静静听着,同时,把其中几个人的行动同山下酒店凶杀案串联在一起,他觉得自己离事件的真相已经不远了。

5月6日正午十二点四十五分,三个人所乘坐的汽车开上l山的环山公路,环山公路的中间一段已经完全修复,一侧的山崖用巨大的架子暂时固定着,还有工人在边上做最后的加强工作,以免松散的山体再一次发生事故,被大卡车砸毁的环山公路另一侧边缘,也已经放上了警示牌,并用临时护栏拦住,这一块地方通过一辆警车还是不成问题的。

围绕着环山公路行驶,很快就到达了l山南面山头与北面山头连接的地方,索桥也已经被运来的大木块重新铺好了,看上去十分牢固,警车开到索桥前面,莫海右示意司机停车。

然后他对身边的恽夜遥和罗意凡说:“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吧,我想先听听你们两个对索桥的分析判断,而且我也有一些自己的推理要说,罗雀屋里面现在应该已经全面打通了,里里外外所有的门都被拆卸了下来,所以,我可以待会儿进入,这个索桥周边也隐藏着非常重要的线索,我们必须先把它查清楚才行。”

他身边的两个男人点头表示同意,三个人从警车上下来,让警车停留在原地待命,他们步行走上了索桥,这个时候的索桥不再让人害怕,宽大的木板几乎将下方山谷全部掩盖,如果不是站在两边铁索边缘朝下看的话,牢固的锁桥根本就让人觉得像是一座普通的桥一样。

这当然也是有原因的,修复索桥的工人将两边的桥塔与铁锁连接的地方,也进行了加固,在经过彻底的维修加固之后,铁索被牢牢地绷着,几个人站在上面根本感觉不出有多么摇晃。

莫海右问罗意凡:“你对索桥周边发生的事情当时是怎么想的?”

“我一开始是认为,在索桥上安放炸弹的一定是我们内部的人,当时索桥突然之间全部断裂,纷纷掉入河水之中,爆炸的声音非常响,我们所能做出的判断只能是索桥被安放了炸弹,后来,与布和周旋之后,我又回到索桥边上,那个时候我才开始重新思考炸弹的问题。”

“我想索桥底下安放的不太可能是真正的炸弹,应该只是普通的鞭炮用火药,这种东西容易弄到,也不会涉及犯罪。犯罪嫌疑人需要的是不给警方留下一点调查到他本人身上的疑点。如果真的去非法购买炸药的话,被发现的风险就会加大。他可能是不定时地去买一些鞭炮,然后把鞭炮里面的火药全部拿出来储存起来,等达到一定数量之后用包裹包好,行动之前这些火药被提前紧紧黏贴在索桥下面。根据这几天以来的天气状况,要想让火药平安爆炸,他必须将他们包裹严实,要不然就会被雨水浸湿,没有用了。”

“当时我一个人没有办法爬到索桥上面去观察,只能进行猜测式的推理,但是我相信我第二次推理的结果应该是正确的,这索桥上的木板和罗雀屋所有防盗网所用的木材是同样的,都是最坚硬的铁檀木,没有那么容易被炸碎,而且就算是被炸碎,也不应该像那样大块大块地直接掉进河水,完全没有飞溅出来的木屑。”

“而且桥面上巨大的铁檀木拼接得严丝合缝,雨水就算从缝隙中渗入下去,也不可能将木板的反面全部浸湿,而且铁檀木并不是容易吸水的木料。”

“我们第一次因为匆忙,没有仔细看,只看到桥面上全都被雨水润湿了,铁锈色的木头也很难分辨出上面事先被切开的裂痕,我怀疑是不是有人是先将桥面上的木板切断之后,再按照原来的样子拼接在锁桥的铁索上面,这些拼接的木板底下,可以暂时用比较牢固的胶带,就像强力胶的那种粘贴住,把装火药的包裹也一起粘贴在里面,我在想,犯罪嫌疑人用来装火药的包裹应该不会是那种很厚的东西,他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防水,有可能只是一层薄的塑料纸,或者透明薄膜一类的东西。”

“将收集起来的火药全部封贴住以后,保证他们不会被水浸湿,然后用强力胶带封在被被切割成许多块的桥板下面,这些不可能是一个犯罪嫌疑人完成的,这些桥板的分量非常的重,没有两三个人的话,根本不可能做到将它们拿下来,切割完成贴上火药之后,再恢复原状。而且这项工作需要大量的时间,不过在时间上我想不成问题,因为梁泳心和蒋兴龙平时根本不到这里来居住,尤其是近五年来,蒋兴龙经历了那件被威胁的事情以后,他们就来的更少了,所以,熟悉罗雀屋的犯罪嫌疑人,完全有机会也有时间,来对索桥进行改造。”

“在我们即将进入罗雀屋的前几天,先将索桥偷偷改造过,这样改造过的索桥,只要不是频繁有人经过,过几辆车或者几个人,根本不会有问题,到了上山的那一天,等所有人都进入罗雀屋之后,犯罪嫌疑人最后一个来到罗雀屋,在索桥上投掷下烟雾弹,迷惑我们的视线,烟雾弹在旋转冒烟的时候,会摩擦出火星,而桥底下的鞭炮火药,如果被这些火星接触到的话,很容易就会产生爆炸,我想犯罪嫌疑人并不在乎爆炸时间早一点点或者晚一点点,反正我们不管是看到索桥上冒烟,还是听到索桥爆炸,都会被吸引到户外,这个时候他的计划就可以成行。”

恽夜接下话头说:“你刚才所说的,与我和小蒙到达索桥边缘所推理的大致没有区别,投掷烟雾弹的只可能是蒋兴龙的妻子蒋晓梅,首先,他们是最后一个到达罗雀屋的,在作案时间上最吻合,其次,我觉得蒋晓梅也是参与犯罪行动的人之一。但是与蒋晓梅有关系的并非是布和,而应该是卫宝贵,这一点我想roy你和我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而且,我和小蒙两个可不止在索桥这边发现的这点情况哦,我们还发现了用来代替蒋晓梅的女尸所留下的痕迹。”

莫海右和罗意凡听他这样说,都来了兴致,莫海右问:“那你具体说说你们当时的情况吧,现在在这里,除了对尸体的判断以外,其他时间我愿意做一个旁听者,你们尽可能将你们所知道的所推理到的全部都告诉我,最后,我们再根据,山下警员传上来的信息来总结最后的答案。”

“好,那么接下来就由我说吧,”恽夜遥自然而然的接口道,“我和小蒙一到达这里就发现索桥断了,你们知道小蒙的身手很好,他一到这里就爬到了索桥中央,是他首先发现索桥桥面的木板掀开来,反面有贴过强力胶带的痕迹,并且从反面搜集到了一些黑色或者褐色的粉末,这些送到警局的当天鉴定就出来了,确实是鞭炮里所使用的火药,所以刚才,roy你所做的推理至少火药的那一部分是正确的。”

“这种案件中的犯罪嫌疑人全部都是普通的市民,他们既没有参加过军队,也没有任何渠道可以搞到炸药,而且大多数人都处在贫穷状态中,更不可能花大价钱买什么炸药了,用鞭炮里的火药收集多了以后,来代替炸药效果,这是最实际的。小蒙的手机就是在攀爬索桥的时候掉落到山谷底下的,被河水冲走了,后来,为了到达山谷对岸,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用索桥上的厚重木块来填河。”

“这山谷底下的河水并不深,只是流的比较湍急而已,河水底下的淤泥却非常深,我知道这些木块根本不可能将整个河面填平,但是可以利用他们沉重的力量,为我们建起几个过河的立足点,还有就是弄一个可以下到河谷底下的斜坡,当然,这里完全是为了我,我有轻微的恐高症,这河谷下面的深度要比饭店窗外落水管子的高度长的多,所以为了能够让我平安下到河谷里面,小蒙同意了我的方法试一试。”

“他按照我的要求,把可以拿得到的碎木块全部搬到岸边来,我则一块一块的往河谷底下推,这些不规则形状的铁檀木被推下河谷之后,直接一块又一块儿交叠着,深深插入到淤泥里面。这样做其实也带着一丝侥幸的成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会如我所想的效果那般好,但确实最后试下来效果不错。我在小蒙的帮助下,成功下到河谷底下并走到对岸,我们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了河岸边上隐藏的山洞和山洞里摆放过女尸的痕迹。”

三个人此刻已经慢慢从索桥上面走到罗雀屋所在的北山头,没有停下脚步,他们沿着悬崖的边缘一点一点向树林方向走动,身体右侧是大片的月季花田,莫海右的目光在这些月季花丛中掠过,脑海中一边回想着在汽车上罗意凡所说的过程,一边将身边两个人的推理串联起来。

第两百四十七章 最终的调查与解答第七幕

整个罗雀屋已经被警方全部打开,里面的尸体因为腐烂严重,不能再被放在屋子里了,所以一具一具都搬到外面,剧烈地恶臭弥漫着整个山顶。

一个参与工作的警员跑到莫海右他们近前,问了一句:“组长,那些尸体怎么办?”

“已经确认身份的死者有没有通知家属过来?”莫海右问。

“已经尽力了,早晨只有卫宝贵夫妇的朋友过来了,其它死者的亲属和朋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音讯。”

“走,带我过去看一下情况。”莫海右说完,就跟着警员朝停放在草丛里的尸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