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溪,这句话我已经同你说过许多遍了,不管是八年前还是现在,我都从未爱上过你。”
尽管很残忍,但这是事实。
章沐白终于红了眼眶,或许是海上的风太烈,站在人群中的安然,眼睛也有些发红。
她不知道该对章沐白持有怎样的感情,作为一个旁观者,或许章沐白有些可悲,也有些可怜,但作为一个当事人,又无法原谅章沐白曾经的所作所为。
夜色把每一个人的影子拉的或长或短,那边的雷子琛在说完了这句残忍的话之后,在抬起头的时候,眸光中多了几分坚定。
“浅溪,束手就擒吧,你没有逃脱的机会了,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负责,这些年你跟在鲁格的身后,已经错了太多,回不了头了。”
“哈!”
“哈哈哈!”
章沐白忽然间仰天长笑起来,脸上和着眼泪,长发在风中翻飞着。
那双赤红的眸子在夜色当中显得十分的可怖。
“束手就擒?雷子琛,就算我有千般罪过,我也不会死在你和安然的面前!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但没有人来得及去阻止。
章沐白本身就站在船舷的边缘,说完一句话之后,她翻过船舷,跳入了漆黑的大海。
雷子琛站的离她最近,人群中的安然爆发了一声惊呼之后,雷子琛已经箭一般的射向那边的船舷,他的手伸了出去,终于险险的拉住了章沐白的手腕。
只可惜雷子琛抓住的,是章沐白的那只左手,没有手的支撑,一个空劳劳的手腕,渐渐的在往下滑。
雷子琛的眉头皱了起来,对着漆黑能吞噬一切的大海大喊道。
“把你的右手伸给我!”
可章沐白只是凄厉的笑,看向雷子琛的眸子,里面蓄满了仇恨。
下一秒钟,当人群赶过来的时候,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叫喊。
“雷子琛,安然,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接下来是扑通一声响,当安然跑过去的时候,海面上已经不见了章沐白的身影,她好像连挣扎都没有,直直的便坠入了大海深处。
而雷子琛呆愣愣的站在那,目光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腕。
安然的眼泪终于从眼眶中滑落,走上前,小心的抱住了雷子琛的腰。
“四哥……”
……
三天之后,军事法庭。
安然坐在下面的观众席上,看着那边坐在证人席位上的雷子琛。
看他把这一段时间在鲁格身边收集到的所有的证据一一摆出来,看到那边的鲁格面如死灰的听着。
整个军事法庭里面非常的安静,只有雷子琛一个人的声音异常清晰。
但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奇怪的,在惊讶当中,隐隐透着一丝不敢置信。
谁都没有想到,在中缅边境活跃了这么久的帝国王者,就这样落到了中国军方的手中。
国际刑警曾经过来要人,但中国这边执意没有放人,因为是中国军方将他缉拿归案的,所以由中国军方来判刑,由中国军方来执行,国际刑警只能参与这个过程,却不能成为主导。
也是,让他们抓人的时候,他们百般推脱,现在人抓到了,他们却想着要个一等功,向全世界炫耀,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今天的审判原本就没有任何的悬念,所有的证据早就准备好了,只差一个犯人,鲁格。
雷鸣看着证人席上的孙子,激动的一双老眼都红了起来。
安然也听说了,这次若不是爷爷帮忙,她和四哥断不会这么顺利的抓到鲁格。
今天雷家主事的大部分都来了,安然一个人跟他们坐在一块,其实是有些尴尬的,但是一想到,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安然又觉得心里很坦然。
身边的这些人,就是自己往后的家人了,这一辈子的家人,纵然以前有许多的恩恩怨怨,但是自从自己决定跟四哥在一起的那天起,那些事情也该放下了。
她忘不了,昨天晚上到家的时候,两个小孩咿咿呀呀的说着儿语,一大家子都围着他们两个人哈哈大笑的东西模样。
这才是一个家庭该有的样子。
“下面对本案进行宣判。”
法官说了这句话之后,所有人在书记员的“全体起立”声中站了起来。
终于,一切都要尘埃落定了……
“本院认为,被告人鲁格非法买卖毒品,制作毒品,其行为已经构成犯罪,应予惩处。宁海军区检察院指控被告人鲁格犯有贩毒罪名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指控罪名成立。现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条规定,判决如下:
一、没收被告人所有私人财产。
二、判处被告人死刑。
本判决喂口头宣判,判决书将在五日内向你们送达。如不服从本判决,可以在接到判决书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更高层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两份。被告人,你听清了吗?”
鲁格冷笑了一声,却因为苍白的脸色失了平日里头的气势。
告诉他不满意可以继续上诉,他还有上诉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