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幸好这次咱们的人机灵,要不然现在恐怕……”
鲁格没说话,一双手却紧紧的握着拳头。
“哼!没想到这群人的动作还挺快的,既然这么快就找到曼谷来了,还找到我们住的地方,看来之前是我低估了他们的实力啊!”
“舅舅,您也没有猜错,他们的人早早的来了,却等到那么晚才行动,给了我们安全撤离的时间,想必是因为他们师出无名,没有拿到中国军方的逮捕令吧!”
鲁格点点头,“那是自然,政府办事不都是那样的吗?你办得好功劳是他们的,但是你若是做错了,他们是不可能帮你顶罪的!所以我带着你们来东南亚,我们在这边有正经的身份,中方就算是想动我们,也要好好地考虑一下外交的问题!”
“还是舅舅想的周到。”
章沐白低头恭恭敬敬的附和道,其实他们这么多年来的积累,还有许多比太过好的安身之所,但是舅舅却偏偏选择了泰国,这里距离虽然不远,但是对他们东山再起来说却相对困难了一些,因为比起美国的许多地方,泰国还是相对差了一些。
不过现在看来,舅舅确实有自己的考虑。
“不过舅舅,现在这群人明显是打算要擅自行动,私自将我们抓回去了,咱们现在人手不足,风声又紧得很,这个时候调人过来有点麻烦,就咱们这么些人,想要对付他们两支军队和雷子琛的人,恐怕不容易。”
章沐白微微蹙了蹙眉头,心中也有自己的担忧。
她好不容易才从雷子琛布下的陷阱里头逃脱出来,甚至不惜断了一只手,她所做的一切可不仅仅是为了苟活这么多天。
她要报仇!
但是报仇的首要任务,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组织的实力,这样才有能力去跟雷子琛他们抗衡,才能让安然那个女人付出代价!
鲁格冷哼了一声,眼中迸发出危险的光芒,连日来遭受的打击早就已经将他的耐心耗尽了,曾经那样骄傲的帝王一般的男人,如今却落得丧家之犬一般四处逃窜。
章沐白生气,他比章沐白更加的生气!
章沐白想要报仇,他心中复仇的欲望更加的强烈!
“哼,我绝对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将我一网打尽,雷子琛当真以为我那么好对付吗?老虎不发威,往往就会被人当成病猫!”
“舅舅,您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打算?”
章沐白问道。
鲁格看了看那边仍旧昏迷不醒的安在昕,然后才开始说道。
“那是自然,你以为我会就这样束手就擒吗?就算艰难万分又如何,我手底下的那些人,没有谁是贪生怕死之辈!”
章沐白皱了皱眉头,“舅舅已经调人过来了?”
鲁格扫了她一眼,“嗯,在我意识到出事的时候,我就已经联系了各地区的人员,我们刚刚去中国不久,手边带的人也不多,缅甸那边又被围剿了,现在能用的少之又少,如果我再不把其他地区的人调过来,咱们在泰国不就成了瓮中之鳖吗?”
“可是现在大批人员进入泰国的话,势必会引起关注的……”
“那又如何?我们又不是军方的,不用害怕被任何人批评惩罚!而且就算扰乱了整个泰国又如何呢?最后只需要我们的人全身而退就行了,至于雷子琛他们那群人。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成为我们的垫背!”
章沐白微微一愣,突然间明白了舅舅的意思。
因为没有中国军方的命令,所以雷子琛的那一群人,所有的动作都必须要小心翼翼的,可这个时候鲁格的大批人员却在涌入泰国,要是泰国军方未曾察觉那便是好事,如果泰国军方真的有所察觉了,他们也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情推到雷子琛头上去。
自己带进来的人毕竟只是黑道的人,可雷子琛他们不同,他们带进来的,可是两支军队!
所以就算是有麻烦的话,那也是雷子琛他们有麻烦!
尽管章沐白的一颗心现在还不能做到对雷子琛心如止水,但她确定这其中的感情恨要多于爱了。
倘若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还不能幡然醒悟的话,那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子。
想要得到雷子琛的心是不可能了,以后唯一能够做到的,可能也是得到雷子琛的人!可即便只是如此,也没有关系,章沐白要做的,是让安然和雷子琛永远没有办法好好的在一起!
安然加诸在她身上的那些怨恨,雷子琛对她所做的种种,这些章沐白永远都不会忘记,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成为最可怕的梦魇。
让他们两个人不得善终,是支撑着自己唯一活下去的勇气!
所以不管舅舅如何算计雷子琛,她都不会再帮雷子琛了,她只需要留下雷子琛的一条命,让他最后能够亲眼看一看自己将安然千刀万剐的样子。
“舅舅,那咱们的人员什么时候能到?”
“最近有这么多天了,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到达泰国,在此之前我们需要重新找一处地方住下来,既然雷子琛他们已经了解了我们的套路,那我们就干脆,直接住到他们知道却不敢进去的地方!”
章沐白皱了皱眉头,他们知道却又不敢进去的地方,难道真是泰国的商会?
“舅舅,要是咱们住到商会里头去的话,势必要同那些人打交道,到时候恐怕……”
鲁格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扶手。
“你说的那些事情我当然已经想到了,跟那些商人打交道很烦,但是眼下也只有那个地方最好,雷子琛他们竟然已经追到泰国来了,咱们之间的斗争可能很快就会开始,在这之前我们一定要好好的休养生息,养足了精神才能对付那匹狼呀!相比于那种破旧的民宿,那种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亡的日子,还是住到商会里面,更为舒坦吧!而且我们在明处,他们反倒不敢过多的来骚扰,只有这样的话,主动权掌握在我们的手里啊!”
……
民宿的其中一间卧室里,雷子琛指着墙壁上一处不起眼的痕迹问安然。
“你过来看看这里。”
安然原本正在四处看着,听见雷子琛的这句话,便很快走了过去。
在贴近床边的墙壁上,有人用指甲画出了一些痕迹。
安然率先看到的,是最后的那个落款。
“an.”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