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用担心我,萨。”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只能对那个渣男敬而远之了,好啦,挂啦,我刚刚被打了一个耳光,我要去医院看一下,别给我留点什么伤口,我过两天还有一场秀呢!”
挂断电话之后,s便直接去了医院。
而这会儿,凌泽群和姚七也已经到了医院的门口。
叶晟唯带着方文熙来了医院,他们也没有继续吃饭,直接开车跟着叶晟唯的后头离开了。
方文熙情况不太好,额头的伤口虽然不是太深,可是因为她本身身体就非常的虚弱,前不久又曾经割腕,这样的失血量对她来说几乎是致命的,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休克了。
所以刚进医院,她就被推进了急救室,叶晟唯坐在门外等候的凳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脑袋低垂着。
凌泽群上楼,看到叶晟唯的时候,直接冲上去一把将他拽了起来,双手拎着他白衬衣的领口,手臂因为愤怒微微发抖。
“叶晟唯,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让她难过,可你看看,你把她弄成了什么样子!”
凌泽群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些话。
但叶晟唯只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边急救室门头闪烁的红灯上。
姚七看着两个人的样子,上前来握住了凌泽群的手,“泽群,你别激动,你打小唯哥有什么用?你伤害小唯哥,只会让文熙姐更加的难受。”
姚七这么说着,一边也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叶晟唯。
其实她心里也怪小唯哥,文熙姐为了他茶不思饭不想快把自己弄疯了,可是他却和那个小嫩模一起到处吃饭约会,他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文熙姐?就算真的是两个人怄气,可是也不能用这种事情来气对方吧?
她很想责备叶晟唯,可转念一想,这种时候了,她要是再说狠话,可能只会把小唯哥从文熙姐身边推的更远,所以她上前拉住了冲动的凌泽群。
“小唯哥,多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我找了你好几天,我相信你也知道,我不怪你不见我,更不在意你是不是当我是从小一起长的好朋友,但是至少对文熙姐,你不该是这样的。”
她抬头看着叶晟唯,又伸手指着病房的方向。
“从十五岁到二十七岁,小唯哥,文熙姐跟了你十一年,中间你们分开五年,但是还有剩下的六年呢?她在这一两千个日日夜夜里头是如何爱你的你都忘了吗?你以为一个女人有多少个美好的一两千天?她把自己最好的青chun岁月献给了你,可是现在,你要看着他为你彻底毁掉自己吗?”
“割腕那次,医生说她伤及大动脉,这意思你还不懂吗?她是真的放弃了人生,她不是吓唬你的!”
凌泽群在一旁接着到,“叶晟唯,你想看她死在你面前吗?”
姚七红了眼,她抬手把眼泪擦干才继续用颤抖的声音强撑平静道,“小唯哥,假如今天你站在这里,你说你心里真的完全对她没感情了,那我可以让你走,我让你去和别人吃饭约会,但是你扪心自问,你对里头那个女人,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了吗?”
叶晟唯薄唇紧紧抿着,面对姚七的质问,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爱方文熙吗?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永远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方文熙死。
从十五岁到现在,他对那个女人的感情,早就根深蒂固,像是长在骨子里的东西,就算不想提起,也无法抹去。
看见他的沉默,姚七的眼眶更红了,“小唯哥,你明明也对文熙姐有感情,文熙姐又爱着你,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到底为什么要这样相互折磨呢?”
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相互折磨的?
这句话像是重锤一样敲在叶晟唯的心上,他前几天才理清楚的内心此刻有成了一团乱麻……
手术室的灯光熄灭,门打开之后,凌泽群和姚七率先冲了上去。
“医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那医生正是那天给方文熙抢救的医生,他看着凌泽群,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我说你们小年轻可真会折腾,手腕上的伤口都还没愈合,现在又把脑袋给磕破了,这丫头自己铁了心不要命,难道连孩子的xing命也不管不顾了吗?”
孩子?
凌泽群握着医生手臂的手无力的滑落下去,一旁的姚七也愣住了。
而最震惊的还是站在一米开外的叶晟唯,他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说什么孩子?”
医生白了他一眼,“这丫头怀孕了你们都不知道吗?这得糊涂成什么样子?不过你们也不用高兴什么了,母体这么虚弱,能保住xing命都不错,这孩子估计也难养活!”
“你这医生,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姚七来了脾气,可那医生却根本不搭理她。
“自己不惜命,还要怪医院吗?”
上次他差点被凌泽群打了,所以这次他态度很不好,加上刚刚在手术室里头,因为病人未知的妊娠情况,他差点弄出了医疗失误,那可是要砸饭碗的事情!想到那个,他就更来火。
医生骂骂咧咧的走了,方文熙也被推到了重症病房里头,她身上插着几根管子,呼吸也只能靠着氧气罩,仪器上显示的心跳看起来很微弱。
叶晟唯坐在病床前,看着几乎要和身下白色的床单融为一体的小女人,心头突然抽搐般的痛了起来。
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留给姚七和凌泽群的背影微微抖动。
姚七拉了拉凌泽群的袖子,无声的指了指门口的位置。
凌泽群本来不想走,但是看见叶晟唯隐忍的肩头,他眼中也闪过一丝动容。
他们离开了病房,顺手将房门带上,病房里只剩下了昏迷不醒的方文熙和叶晟唯。
但即便是这样的时候,叶晟唯也没有放肆的大哭,他仍是隐忍的咬着食指,眼泪落下来,无声的滴进了身下的床单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