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琦阳问:“酸菜,带这个有必要吗?”
“哥哥,这很有必要。”酸菜眼睛闪亮,说话认真,“星儿他犯了大错,换作小时候他可以哭哭啼啼耍下赖皮,但现在大了,爷爷说上了小学我们就是懂事的孩子了。”
“你的意思是让星儿负荆请罪?”凌琦阳懂了她的用意。
酸菜一笑,点了下头,“爷爷要是看到星儿哥哥认识到了错误,而且诚心诚意要求爷爷责罚,爷爷心里肯定高兴。”
“我不想他责罚我。”米容星摇了下头。
凌琦月抓起他的手,把戒尺放到他掌上,“你不想也得想,你只有主动认错,才能让爷爷觉得你不是成心要推姑姑下楼的,也只有认错,爷爷才会觉得你是个好孩子。”
“我不是个好孩子。”米容星紧着眉宇。
凌琦阳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脑袋,“酸菜在帮你,你还不领情?”
“这又不是什么荆条,这是尺子!”
“你的脑子不会转弯吗?酸菜让你主动向爷爷请罪,让爷爷拿戒尺打你。”
米容星凤眸一瞠,“我还求姥爷……打我?”
这尺子比荆条打来还疼吧?
“没错,主动认错求打,爷爷才会感动。”
米容星这才吸了口气,“好吧,我会照做的。”
“星儿哥哥,相信我,爷爷看到你负荆请罪,他一定会原谅你。”凌琦月朝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米容星心事重重地走到顾锦成书房前,顿了两秒后,他突然脱下了上衣塞到凌琦阳手里,“帮我拿着。”
凌琦阳一愣,望着他光光的上身笑了笑,“如果爷爷真打了,你不怕疼?”
米容星抿了抿唇,“光了身,他才打不下手。”
凌琦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感觉他光着上身……“负荆请罪”的效果会更好。
书房的门开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顾锦成微微抬起头,见外孙露着白白胖胖的上半身,墨眸一滞。
“姥爷!”米容星轻轻叫了声,抓着戒尺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顾锦成皱眉,低沉地命令了声:“过来!”
听似平常的两个字,可落进米容星耳朵里就像炸弹声,他浑身一哆嗦,没跨到顾锦成跟前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再抬头,眼睛里已噙满了泪水。
“姥爷,我……我请罪来了。”他说着,颤抖的双手慢慢举起了戒尺,两眼恐慌地望着顾锦成,“请姥爷打我吧。”
顾锦成还真被他的举动惊讶到了。
“谁教你的?”他问。
就米容星这脑袋瓜子,他不可能会想到这一招。
“没……没谁教。”
米容星转着眼睛,视线乱晃,心想着不能让姥爷觉得自己笨。
顾锦成邃眸微眯,伸手拿过戒尺,微一举起,米容星就“咚”的一声坐落在地上,“姥爷,是酸菜!”
顾锦成想笑,但看到他脸色惨白,嘴唇还在哆嗦,又不无心疼。
轻轻拉起外孙,他不失慈祥,“先跪好,姥爷不打。”
米容星咽了口空气,放松了绷紧的身子,小心地望着顾锦成,“姥爷,你真不打吗?”
顾锦成把戒尺扔到一边,拍了下手,“我打你,你会长记性?”
“不会,我……我只会更怕姥爷。”他红了下眼睛。
顾锦成心有不忍,想到自己平时对他过于严厉,不无愧疚地拉起他的手,让他起身坐到自己的身边。
“知道自己做错了?”他温和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