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一开,一股凛冽的风挟带雨丝迎面扑来,他吓了一跳,“啊!”
脖子一紧,他的前襟衣服已被一只大掌攥住,勒得他脖子生疼,呼吸都困难了。
抬头,他望着眼前被雨水湿润透的一张俊脸,惊慌得结巴,“三弟,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景铭的眼里有嗜血的光芒,目光如炬,如黑夜凛光闪耀的刀,在风雨中凌迟着景轩的面容。
景轩毛发直竖,声音飘了,“三弟,有话好说。”
看到他的害怕,景铭突而眸孔一缩,松开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胸口,“这么胆小?”
见他的脸色柔和下来,景轩大松一口气,“三弟,你怎么还这么调皮?吓死我了。”
景铭墨眸一凝,勾起唇角,“不是想见我吗?我就让你看看我的真面目。”
景轩拍了下他的肩膀,“得了吧,你从小到大虽然顽皮不听话,但从不伤害自己的亲人,说吧,三弟,你过来……”
“想要钱,就跟我去城堡。”
“啊?”
景铭拽住他手臂,把他推上车,“走吧。”
“这……这我还没有任何准备啊。”
“我那里什么都有,女人也有。”
景轩一咧嘴,笑得愉悦,“好好,那我跟你走。”
……
豪爵酒吧。
电已经来了,营业正常。
景秋坐在明亮的办公室里,望着茶几上的几盘菜却一口都没有吃。
慕容晟已经在五分钟之前走了,家里来了电话,说他儿子发烧,保姆要求送医院,所以,他只好赶回去。
走之前,他收下了景秋送给他的一样生日礼物——
一支黑色的派克钢笔。
这支钢笔是景秋上大学时买的,那年想送给他作为生日礼物,但她失约,所以这份礼物足足迟到了二十多年。
这时,手机来了短信铃音,她马上抓起来一看——
姐,小秘书找到了,我现在正带她回城堡,她知道你给她打过电话了,我怕她打扰你,没让她回电,请你放心。
景秋紧紧地抓着手机,脸上的表情像哭又像笑,眼睛里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又一滴地落在手机屏幕上……
翌日清晨,天气晴了。
顾欣妍早早爬起,陪着婆婆在院子里小跑步。
她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服,样子苗条轻盈,阳光落在她脸上,看去特青春靓丽。
“欣妍,昨晚睡得好吗?”傅淑敏微笑着问。
“好,雷电停了后,我就睡着了。”
“烨儿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打了,说这几天考试,周末考好就能回来,对了,妈,我们这周要去伦敦。”
“嗯,烨儿跟我说了。”傅淑敏停下脚步。
顾欣妍也停了下来,掏出袋里的丝帕递给婆婆,“给。”
傅淑敏接过,轻沾了下脸上的汗珠,再温柔地说:“我已让管家给你们准备了点本地特产,到时带过去。”
“妈,我不想带那么多东西,下半年他们会过来一趟,到时可以好好吃。”
“那不一样。”傅淑敏拉起她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如果我没记错,这两天你的生理期快到了吧?”
顾欣妍脸色微红,“妈,按理昨天就该来了。”
傅淑敏眼睛一亮,“那……是有了?”
“妈,我的大姨妈现在不大准时,有时会推迟个几天,所以,我也不能肯定。”
傅淑敏高兴地轻拍着她的手背,“你身体健康,应该会怀上的。”
顾欣妍微笑着点了下头,“嗯,但愿这两个月里能怀上。”
要是这两个月不能怀孕的话,那她真的要等到明年了。
看媳妇也心急,傅淑敏又安慰了一句:“顺其自然吧。”
“好。”
俩人回到屋,余慧刚好下楼,她朝婆媳俩淡淡一笑,转身就进了餐厅。
“你婶子这两天有心事。”傅淑敏看出来了。
往日,余慧会按时起床陪她到院子里走走,锻炼一下身体,可今天她不但爬迟了,这脸看去还有点浮肿。
“妈,如果婶子要出去,你最好让莹莹或可馨陪着她去,现在叔叔不在家,她心情差很正常。”顾欣妍提醒。
傅淑敏轻叹一口气,“她本来很看得开,但外面关于你叔叔包养情人的谣言传得有板有眼,我都替她伤心难过,欣妍,那位秘书真是青凤二姑安排进我们公司的?”
“是的,是青凤姑姑介绍进来的。”
傅淑敏秀眉一蹙,“这女人正是不嫌邵家事儿多,哪有姑子想法设法给娘家人添堵的。”
“妈,再等两天,我看事情能不能有所回转。”
“嗯,有什么事你大胆去做吧,妈妈信任你。”傅淑敏朝她点了下头。
这天去公司,顾欣妍在电梯口就遇上了邵强。
他看去精神不错,穿着笔挺,打着一条精致的蓝色领带,皮鞋也擦得很亮,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红光满面的。
“叔叔早。”顾欣妍走到他身边招呼了声。
邵强微怔,她不是在公司里习惯称呼职位的吗?怎么不叫自己“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