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这么说！我不要你变！”凌沫雪一下子像个任性的孩子拽着他的手撒娇，眼底的泪雾更浓了几分。

“我……”

“老公，你说点好听的，我要你说好的，你不会变的，你会永远陪着我的。你说过，我们要相爱三生三世，你说过的！你说你只会记住求婚时许下的诺言，所以，我相信了，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会爱我。”

顾明煊难受得心在滴血，“老婆……”

“你说！你说你一直会陪着我，你一百年都不会变。”

顾明煊凝起了墨眸，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长臂一收，难过地一把搂过妻子，低沉的嗓变得沙哑，“嗯，不变，老公不变，一百年不变！”

“老公，老公！”凌沫雪激动地说，“我爱你！你如果一样爱着我，你就会好好活着陪着我，不会让我哭，不会让我伤心的。”

“我知道。”

“所以……所以，如果我的决定是对的，你就听我的话好不好？”

顾明煊微愣，半晌，他轻轻地闭上眼睛，“……好。”

回到卧室，凌沫雪主动给顾明煊搓澡，但今晚的他们各怀心思，少了以往的激情冲动。

默默地看着对方，默默地给对方搓背。

几次，凌沫雪的手摁在他背上，喉头咕动，眼睛红了一次又一次……

她有的也是一颗普通的心脏，她也会害怕，怕自己送丈夫上了手术台之后，他不再起来，或者他睁着眼睛却已认不出自己。

可如果不送他去美国，他将失去百分之五十的希望……

“老公，我们明天去美国度蜜月好不好？”终于，她又开了口，手指轻抚着他的背。

“明天？”

时间来得太快，顾明煊有些意外。

“嗯，我突然很想休息，想跟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可……时间太紧，很多事还没安排好。”顾明煊弯过手臂，握住了她的手，“再过一段日子好不好？”

“老公，满足我吧，我真想出去走走，你知道的，前段时间因为女儿的事我一直不快乐。”

“我知道，对不起。”

顾明煊心里一阵难过，一直想给妻子幸福快乐，不想之前的自己顾忌疏忽太多，让那几个女人伤害到了妻子和女儿。

他很后悔，但他能保证以后绝不会了，不管是谁，敢动他深爱的人，他就六亲不认！

“老公，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已经做得很好很好了，有些事的发生完全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我，我之所以想出去走走，就是想忘掉那些事，我已经把司马晴惠的事拜托给了白叔，老公，你安心跟我走吧。”

凌沫雪从身后抱住他，脸贴在他湿漉漉的背上，声音低浅温柔，“女儿的身体已慢慢转好，我相信她很快就会说话，你就别担心那么多，把这边的工作放一放吧。”

顾明煊抚摸着她的手，心绪紊乱，深邃的眸子透过薄薄的雾气盯着前方。

似乎水雾湿润了眼睛，他眼底一片晶亮，如水雾凝结成了泪珠。

“老婆，让我想一想。”

“好。”

俩人擦干身体到了床上才互拥着亲吻，耳鬓厮磨，却没有更多的语言。

亲热结束后，顾明煊搂着她低低地说了声：“老公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你不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