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白露是陪俩个孩子睡的。
凌沫雪调整好情绪后推开了儿童房,看到白露跟女儿挤在一张小床上,小酸菜侧身对着她,一只小手搂着她脖子,睡得很安逸。
白露的睡颜很美,浓密的眼睫在一盏幽暗的壁灯晕染下落下两片如扇子般的阴影,笔挺的鼻梁下,一张小嘴微微上翘……
她梦中的笑颜竟然比花还美。
看到一对儿女和这充满了活力与爱心的干妹妹,凌沫雪的心里淌过一股暖流,她轻轻地替他们掖好被角,转身走出了房间。
来到书房,她打开了灯,想了想,她又拉灭,然后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她看到,穆少枫的那辆法拉利还停在那儿,显然,他没有走。
凌沫雪暗叹一口气,换作以前,她可能会请穆少枫进来喝杯茶,但今晚绝不行,她没有一点精气神招待客人,也不想任何人扰乱自己的心境。
她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眼睛直直地盯着手中的戒指,直到眼睛盯得酸痛,她才阖上了眼眸……
第二天一早,天下起了蒙蒙细雨。
顾家看门师傅打开门,看到凌沫雪穿着单薄的一件白色衬衣,黑色裙子立在那儿,当即惊得张大了嘴巴。
“姑娘,你站了多久了?”
因为他发现,她的衣服已经半湿。
“我想见顾先生和夫人。”凌沫雪声音微颤,嘴唇已经发紫了。
师傅急忙去拿了把伞给她,然后同情道:“你先等着,我马上去禀报。”
几分钟之后,他回来了,表情显得很无奈,“姑娘,真对不起,先生说大少爷昨天晚上就坐飞机走了,你找他们也没用。”
凌沫雪闻言,震得浑身一个激灵,手中的伞落了地,整个人呆若木鸡。
走了?这么快。
师傅看她这样心有不忍,又补充说:“姑娘,先生是凌晨回来的,我听说大少爷……大少爷没有回家,或许真的坐飞机走了。”
凌沫雪慢慢地转了下眼珠子,指了指门,“我可以进去吗?”
“姑娘,我……我不能擅自同意你进去,请你原谅。”师傅摇摇头。
凌沫雪也不想为难他,她转身落寞地离开了。
回到家,站在别墅门口的白露见她被雨水淋湿,披头散发,神情沉郁伤感,鼻子一酸,她立马奔过去,把凌沫雪紧紧地搂住……
凌沫雪一怔,几点雨水落在脸上,冰冷得让她理智蓦然回归。
反搂住白露的腰,她低声问:“怎么了?露露。”
白露哽咽,“姐姐,你遇上难事了对不对?你别伤心,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帮你。”
她的观察还真明锐,又如此善解人意。
凌沫雪对她的喜爱又增加了一分,她笑了笑,“傻丫头,姐姐哪里来的难事啊,我是醒得早才出去走走的。”
白露抹了下渗出眼角的泪,配合着她扯出一抹笑容,“那姐姐你进屋吧,去换件衣服,早餐我已经做好了。”
“谢谢。”凌沫雪牵着她的手进了屋。
到了楼上,凌沫雪又看到自己的儿子靠在卧室门前,眼睛精亮,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默默地替凌沫雪推开了房门。
“巴哥。”凌沫雪心里涌起一股酸楚,对于孩子,她是愧疚的,毕竟在爹地这件事上她一直在撒谎。
“妈咪,你去给你放热水。”凌琦阳没有再看她,转身就走进了浴室。
放好热水,他用小手试下了水温,好了之后,他双手撑在缸沿,一双修长的眼睛盯着清澈的水面,眼睛一眨,泪水“叭嗒”一声落在水面上,泛起了一圈涟漪。
原来,今天一大早他就爬起来了,发现母亲不但不在房里,连床被都叠得整整齐齐,丝毫没有动过的迹象,遂马上跑到了书房……
书房的茶几上放着母亲的手机,他急忙打开,看到了母亲拔给“大白葱”的电话有十多个,而短信也有好几条……
明煊,你现在好吗?
明煊,你醒过来没有?
明煊,我想你,我怕你父亲把你送到非洲去,我不要离开你!如果你走,我会带着孩子跟你走的。
明煊,我爱你!
凌琦阳看得眼睛酸痛,耳朵“嗡嗡”作响,他怔愕了,不用问,昨天晚上肯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而这件事肯定是爷爷带走了爹地。
他气愤填膺,拿了自己的手机给米容星打电话,电话通了,是顾欣妍的声音,语气很不高兴,“凌琦阳,你一大早打电话做什么?”
“把顾董事长的手机号告诉我!”凌琦阳大声道。
那厢顿了下,随即好笑道:“凌琦阳,你小小年纪就吆五喝六的,是谁给你这么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