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内, 周显恩远远地从外面回来,眉眼压低,带了几分肃杀之气。却在推开门, 见到在院子里晾晒衣物的人后,眼中阴郁散去。他在门口停了好一会儿,直到曦光融入他的眼中, 为他添了几分柔色, 他才将木门完全推开。
细微的吱呀声响起, 谢宁将最后一件衣物晾晒好, 便回过头冲他笑了笑:“夫君, 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自从周显恩的病情完全好了以后, 他就开始上朝了, 每日也只有下朝后才能回来,今日倒是比平时早一些。
周显恩往她那儿走去,挑了挑眉,声音带了几分笑意:“你在家, 我自然得早点回来。”
他顺势就将她刚刚泡过凉水的握住, 瞧见她手心有些发红,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这些事让下人做就行了,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在家闷, 就让秦风和云裳陪你出去走走。”
谢宁略低着头, 脸上微红了几分:“都是些贴身的衣物, 我还是喜欢自己洗。”
周显恩听她这样说,反而靠近了些, 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那你以后就留着, 我回来了给你洗。”
谢宁抬起眼, 见他眼里的笑, 脸上是又羞又无奈,只得轻轻推了推他:“你这人,老是捉弄我。”
她贴身的小衣,怎么能给他来洗,想想都难为情。
“我说认真地,谁捉弄你?”周显恩俯下身子,靠近了她的耳畔,笑声带了几分暧昧,“你羞什么,反正夜里都是我帮你脱的,给你洗又怎么了?”
说完,他轻笑了一声,惹得谢宁耳根子都红透了。夜里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又跳出来了一些,她极快地瞧了他一眼,将手抽出来,红着脸道:“我不理你了。”
她端起木盆,便往屋里去了,步子有几分慌乱。
周显恩站在原地瞧着她的背影,低下头轻笑了一声。他这个小夫人,真是不经逗。他眼里渗出星星点点的笑意,随即便跟在她身后进了屋。
谢宁刚刚将木盆放好,他便在玫瑰圈椅上坐定,目光随意一扫,落在一旁的窗台上,他习惯性地将抽屉拉开,就见得花布下遮掩着什么。他伸手挑开布条,露出一盒针线,一旁摆着的是一双鞋,鞋底的花样才刚刚勾出一个轮廓。
他将身子往前倾,拿起还没有做好的鞋。不用比,就知道是他脚上的尺寸。他弯了弯眉眼,不自觉地笑了笑。
谢宁转过身,瞧见他发现了她藏起来的针线,抿了抿唇,急忙走过去,将鞋从他手里拿过来,藏到了背后:“夫君,我都藏起来了,你又偷看。”
周显恩将眼睛微眯了眯,故意道:“我还没有来得及看,你就拿走了,所以不算偷看。”
谢宁气馁,知道他在欲盖弥彰,还是只得撅了撅嘴,也便将鞋子放回针线盒里,重新用花布盖好,放回了原处。
周显恩将她的手握住,稍微用力,就将她拉到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扶着她的腰,低着头,嘴里噙笑:“好了,我以后都不偷看了,行不行?”
谢宁轻哼了一声,将脸转到一旁:“你上回也这么说,还有上上回,上上上回……”
她还在说着,转过脸瞧着他,慢慢数着他到底偷看了多少次。周显恩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轻声道:“谁让你每次都收在一个地方,想不看见也难。”
谢宁瞧着他这样,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故作凶狠地道:“你还有理了?你再这样,我就不给你做了,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每回都被你提前发现,你这人,真是过分。”
周显恩挑了挑眉,一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不给我做,你还想给谁做?”
谢宁拍掉了他的手,故意拖长了尾音:“给我哥哥做,给秦风也做,以后再送沈大夫一双。”
周显恩危险地眯了眯眼,将身子靠近了些,鼻尖相抵,双手还环着她的腰,湿热的气息就扑在她的脸上:“我给你个机会,你再说一次?”
谢宁咽了咽喉头,被他这么近距离的盯着,还是忍不住脸上发烫。她要将目光别开,就被周显恩伸手拦住了。
他揉了揉她的脸,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谢宁撅着嘴,不满地瞧着他。
他忽地低下头,贴在她的耳畔,目光幽深了些,声音带了几分喑哑和笑意:“既然你不听话,那我今日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你……你要干嘛?”谢宁慌乱地瞧着他,心下有些不妙的预感,果然,她只感觉腰间一紧,下一刻就被周显恩直接抱了起来。
她的手还勾在他的脖颈上,宽大的袖袍滑落,露出一截藕白的手臂。衣裙垂下,顺着他的动作轻晃。
她抬起头,就见得他嘴角意味深长的笑,还有眼中若隐若现的情意,而他去的方向,正好就是床榻。
周显恩伸手撩开了幔帐,就俯身将谢宁轻轻地放在了榻上,素色幔帐垂在他身上,让他眼中的幽深更显暧昧。他蹲下身子,就将她的鞋袜褪去。
谢宁急忙往里面缩了缩,警惕地瞧着他,脸上涌出绯色,连声音都像是在发烫:“夫君,你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