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2 / 2)

到底,亲事是周兄自己的事,周家或许有资格插插手,其间种种思量,作为一外人如何知晓,就别多管闲事了。

只需在朋友万一有难时,及时给予济援便够了。

郁容对阿难微微笑道:“我明白了。”沉吟了片刻,又说,“阿难你暂且在我这儿住下,此去西琴道阻且长,得准备一下才好上路,一时尚不能确定哪日动身。”

毕竟路太远了,赶路加上观礼,耽搁的时日着实有些长,必须提前做好安排。

阿难忙点头:“白泥山小人还算熟悉,若走近道,顺风顺水也就二十多天的路。”

郁容了悟,故此周兄才遣派阿难作向导吗?

转头,他去了书房,找正在处理公务的男人说起这事。

聂昕之听完,简略开口,说了两个字:“冠礼。”

郁容轻拍脑门:“险些给忘了。”

作为一现代人,对古代这个那个的“礼”啊,尽管脑子里有概念,可潜意识里总会疏忽。

“没事。”郁容琢磨了一会儿,笑道,“可能有些赶,不过阿难说了顺风顺水就是二十几天的路。待我冠礼一结束,立刻便出发。”

聂昕之颔首应了声。

“西琴还是太远了,”郁容转而说,“这回兄长便随我一人去吧?西南一带动植物资源繁多,我想着趁机找找,看能不能发掘一些市面上买不到的好药材。”

聂昕之当然……不同意了。

他只说了四个字:“山高路险。”

郁容心知他的担心,温声安抚:“我想好了,这下我也不嫌人多麻烦,你不是给我备了一队护卫嘛,我都带上如何?”

参观周昉祯的成婚礼恰巧是个契机,老早前他就想过有机会往南地啊西南道一带走走。

回想天朝老祖宗们的敬业精神,非常值得他学习与效仿。

到底旻朝发掘并应用的药材资源还是太少。

再考虑到两个时空的轻微差异,郁容有心想实地对诸药材进行观察、采集,针对每味药作系统分析,并概括总结。

系统药典好用,但一味依靠着书本,缺乏钻研精神,实为不可取。

此前尚且需要学习的理论知识太多,唯有一直按部就班地充实着基础。

现如今基础打得还算扎实,便是时候多出门走走了,也好将理论运用于实践,同时理论也需要实践的验证。

不过这头一遭,郁容没想着在外浪太久。

想着待观礼结束,自西琴往西南道,沿路可以边走边停,多耗上个个把两个月的,赶在腊月回家过年正正好。

他笑言:“西南道不是说是小叔的地盘吗,有他维护的话,应该不至于遇到什么危险。”

聂昕之没再作声。

郁容心大得很,只当这家伙想通了。

他也不是非要拒绝男人的同行,可谁让这家伙公务繁忙呢?

去西南道的事暂且搁置一边,总归周兄和他家山大王还在回西琴路上,只要在九月十九前赶及就行。

眼前更为重要的,并非一年一度即将到来的中秋佳节。

而是,郁容二十岁的生辰,也是施行冠礼的日子。

事实上,尽管说二十而冠,但冠礼举行的具体时日并无定制。

不少人便宜行事,直接择正月。

聂昕之早先请了司天鉴的老大人卜算了吉日,道郁容在生辰当日行冠礼最合适不过了。

赶在生辰前三日,二人离开雁洲,转而往京城方向折返,在沧平以北名叫凤栖谷的地方落了脚。

凤栖谷者,是聂家宗庙所在。

说是在行冠礼前,受冠者得敬告一下祖先。

郁容囧囧有神地跟在聂昕之身侧,话说他没进门……啊呸,尚未与兄长结亲,名字还没互相写入族谱呢,就上杆子跑聂氏的宗庙敬拜是几个回事?

偏偏,作为受冠当事人,他没宗庙可拜的。

不过对其本人而言,生日无非就是实打实地长了一岁,十九与二十没什么大区别。

比起冠礼,作为现代人,郁容反倒对十八岁生日更看重。

可惜早就过去了。

故而跟聂昕之提前打过招呼,说了一切从简。

不想这所谓的“简”,在郁容看来仍是繁琐之极。

说起来,五礼传到前朝,早已废弛了许多。

直到旻朝,在一些士大夫的提倡下,冠礼、昏仪什么的得以重振、复兴。

目光飘过一众人。

除了聂昕之,聂暄啊盘子啊,带着几个小萝卜头,聂家的同辈子弟基本全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