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节(2 / 2)

郁容细数自个儿遭遇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尽管不是苏家正面做了什么,但千丝万缕,总是跟他家扯上关系。

比如遇到的人贩子,地方那些不作为、更甚者狼狈为奸的胥吏,所依靠的势力,投靠的也是苏家。

真真毒瘤!

聂昕之静静地等待郁容说完了,遂淡淡出声:“明天就去抄了。”

说罢还想继续吐槽的郁容,惊讶地瞪大眼:“诶?”

第166章

这叫什么来着, “天凉苏破”麽?!

前一刻的愤慨瞬时变成了囧然,郁容默了默, 盯着男人严肃的面容, 端详了半晌,眼神微妙。

一时之气过去了,心情渐渐平复, 其语气便弱了:“抄家可不是说着玩玩的事儿。兄长要不考虑清楚?苏氏的势力……”

话语微顿,他没好直言,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到底天下人皆知,不光苏枢密使是你的亲大舅,苏家更是太皇太后娘娘的娘家。”

问题是人太皇太后老人家还健在, 虽然已经神志不清了。

要不是有这般大靠山,苏家能蹦跶的这么欢吗?

故此, 郁容并非帮着苏家说好话, 是怕兄长别真是一个冲动……

霸总的人设太傻叉了。

聂昕之当然不是傻叉,耐心地听着对方说完,简短作了解释:“布局多年,已至收官, 此次行刺,正适合作个引子。”

郁容愣了愣, 遂轻咳了咳。

好罢, 当兄长跟他一样不懂谋术呢?

转而他惊奇道:“原来兄长早就盯上了苏家了?”

聂昕之没否认,道:“苏家交游广泛,三公六曹皆有济援, 汲引者众,已成朋党,其势之大,有裂土分茅之态,先皇在世时,便已容他不下。”

郁容恍悟,不自觉地追问:“那苏家怎么到现在还……”

聂昕之语气淡淡,只说了一句:“先皇是孝子。”

顾忌到年事渐高的太皇太后,辅政的英王又与苏家牵连颇深,先皇最终没有大动苏家。

郁容理了理思路,大抵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先皇驾崩,当今圣人还是个半大的毛孩子,加之外有北戎之危,不暂时借靠苏家——其实主要是英王的势力——怕是皇位更不容易坐稳了。

官家只能隐忍不发,待亲政揽权,驱逐外患,再慢慢布局,一点点斩去苏家盘根错节的势力。

若不是英王倒了,苏家的好日子怕也不会就此到头。

想通了,郁容不由轻叹了声:“官家也是难做。”遂是疑问,“英王殿下为何对苏家这般的另眼相待?”

聂昕之漫声道:“许是愧疚罢。”

有八卦!

郁容一时抛开复杂绕脑的朝堂纷争,好奇得心里痒痒,便心虚地压低嗓门,忍不住问:“为甚愧疚?”

聂昕之但有所知的,绝不对他家容儿隐瞒。

轻描淡写地说了陈年往事。

缘于一场风花雪月。

没老成疯子的英王殿下当年也是风姿潇洒、一表人才,跟彼时苏家的嫡子好上了,之后因着联姻,果断抛弃了对方。

那嫡子也没怪他,不仅不怨不恨,还在一次刺杀事件里,替英王了挡刀。

英王活下了,苏家嫡子却死了。

为此权势滔天的英王,便与太皇太后一起,成为苏家背后的两大靠山。

郁容听罢,囧囧有神,想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

大概就是所谓“槽多无口”的感觉?

暗自摇摇头,槽多无口便也就不吐槽了。

英王再怎么有毛病,到底不是他该说嘴的。

郁容满足了好奇心,便不再去纠结什么苏家了。

里头的道道太多,想多了脑壳疼。

苏家是好是坏,哪天抄家,他都不关心,只要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别再惺惺作态,给兄长惹事、添堵就好。

郁容叹声道:“兄长可真是劳碌命,说好了养伤,官家也让你休息个个把月的,这才几天就待不住了。”

聂昕之静静地听着,遂回:“容儿安心,背后之伤无伤大雅。”

不知是不是自个儿思想太污,郁容总觉着这男人说的话有另一层意思:伤势无关紧要,自然不需要禁房中某事的。

干咳了声,郁容故作厉色,道:“我是大夫,兄长的伤势如何由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