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2 / 2)

聂昕之淡然回:“阴谋借端大义,没有温阳常氏,亦可有平阳常氏。”

也是。

郁容不免有些担心:“兄长此后行事,切记小心为上,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擅蛊者。”

聂昕之语气微缓:“自有防备,容儿不必担心。”

郁容点了点头,想起赵烛隐,不由关心问:“烛隐兄他好像打击过头了?”

聂昕之漫不在意,说:“赵是其人,没心少肺,勿药自能愈。”

郁容囧了囧:“兄长……”

说人家没心没肺,这男人当老大的心肠,也真够狠硬的。

聂昕之仿佛察觉到对方的心声,忽道:“刘氏原有一长姐,半年前病逝。”

郁容一时没明白啥意思:“什么?”

聂昕之直言:“赵是认错了人。”

郁容:“……”

烛隐兄不是说,十数年前无意间见到蓝姑娘后,一直念念不忘吗?

仔细想想,其念念不忘的第一面,大概在十二三岁之年,那时,蓝姑娘……四五岁?

囧。

自古深情留不住,所以尸蛊进了脑。

说好的情深义重,结果竟是弄错了人?

第103章

经由聂昕之说, 郁容才知道烛隐兄跟乐伎蓝儿可不光是认错人的问题。

自诩“万花丛中过”的赵烛隐,每每忙完了正事, 休假之日常爱流连舞榭歌台, 曾跟蓝儿的长姐,或说真正的“蓝儿”,有过一段情缘。

那时候其没认出“蓝儿”是他有一面之缘的官吏家女公子。

两相正浓情蜜意着, 京中赵家催促赵烛隐成婚。

赵烛隐回京之后就履行了与其夫人的婚约,因着刚成亲不久,好好收敛了一把风流性子,新婚过后正逢多事之际,东奔西跑忙得无暇他顾, 往后去了南地,再之后为了寻取麒麟竭, 甚至潜出国境在南蕃待了大半年, 便……

渐渐忽视了曾经的红颜知己。

年初,蓝儿病逝。

不多久,其妹顶替其名,入清河坊成为乐伎, 其后就与赵烛隐“喜重逢”。

郁容:“……”

所谓渣渣,真的是只有更渣, 没有最渣。

尽管他觉得烛隐兄不该受尸蛊之苦, 但……

真的有些活该的感觉。

“不该啊,”郁容着实想不通,“蓝姑娘不过十七八的年岁, 烛隐兄如何觉得她会是十多年前的故人?”

聂昕之说明:“刘氏自报其龄廿有四。”

郁容无语:“二十四跟十八差距还是挺大的吧,烛隐兄居然信了?”

聂昕之微微点头。

郁容:“……”

好罢,二十四岁原也不老,有一些人面相年轻,是有可能会被误会为十七八的。

再观蓝姑娘其人,不提出身与图谋,单看外貌风姿,确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在烛隐兄观念里,说不准,再多的岁数,“天仙”合该长着十八岁的脸吧?

郁容勉强说服了自己,却无法掩饰囧囧的心情。

忽而想到什么,他目光古怪,打量着自家男人:“兄长如何得知这些?”

前情后果,清清楚楚,莫不是在人家床底偷听了?

聂昕之语气平静:“不日前着手下之人查到的。”

郁容了然。

想也是,如果这男人一早知道,明显有猫腻的事实,哪怕不想插手赵烛隐的私事,也不可能容忍如此坏法乱纪、对旻朝图谋不轨之人各种蹦跶着。

“真没想到,烛隐兄居然是这样……”

当着人家表兄的面,不好意思说“渣”。

聂昕之显然意会到其未尽之言,语气淡淡:“所谓红颜,于赵是不过春之芳华。”

郁容闻言汗颜。他家兄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说话,用词奇奇怪怪的,语意也往往不明不白。

神奇的是,他居然心有灵犀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