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 / 2)

阿婉 长安街的药铺 2456 字 17天前

阿婉看着两颗粉白的小鱼目混在白米饭上,这会拿筷子的欲望都没了,她可是听出了他的意思,是说她眼光不好?可是她做什么眼光不好了?

见她不动手,许砚行又问,“不喜欢吃这个?”

阿婉点头,眨眼间,那份米饭被他顺手捞了去,随后将自己的那碗饭递到她手边,言简意赅,“吃。”

一顿饭吃的有些别扭,下人们收了碗筷,一伙地退了出去。

这会只剩他们,阿婉坐在那,不时偷偷抬眼看他,下午花苓说的玉狐狸那事又窜上心头,犹豫半天,到底不晓得如何开口。

许砚行抿了口茶,热水润过喉咙,嗓子有些清冷,“本官最后问你一次,想不想同安王去缙州?”

他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前,眸色微深,目光长紧紧锁着她。

阿婉就那么坐着,姿态颇有些犯傻地抬头,目光却只及他泛着些许青色的下巴,她不懂,他为何纠结于此,之前明明说过她不会跟安王走,“不想,从来都没想过。”

许砚行抬手,抚上她的嘴角,指腹粗砺,有一层薄茧,阿婉脸上腾地一下子发起热来,正要开口,却听到他淡淡道,“以后吃慢点。”

细长的手指上沾着一粒白米。

阿婉忙伸手就要拍掉,“许大人,让你见笑了。”

许砚行却单指搭在她手背上,“明日同我去一趟侯府。”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一下,成亲快了⊙w⊙

第21章 再说一遍,你记不记得(修)

许砚行下了朝,马车直接赶到许府大门前,没多久就见阿婉从里边出来。

仍旧穿着那身石榴红的袄裙,身子纤瘦,这段日子以来,唯独那下巴圆润了些,脸色红润,眉眼如画。

阿婉抬头间就见他在看自己,目光沉沉的,心想莫不是等久了,不耐烦了?于是快步走过去,上了马车。

她不明白,他去定阳侯府,带她去做什么,可是他昨日语气那般坚定,修长有致的手不经意地搭在她手上,就那么一瞬间,自己就无心再开口说话,他说什么,只知道点头,回头清醒过来,这事便板上钉钉了。

这会颇有种硬着头皮上的感觉,可是一会到了侯府,她又该以何身份自处?

她边想边揉捏着两只手,白皙的手背都给揉红了一片,忽然许砚行一只手探过来,将她两只手分开。

他手掌大,一手握着,便将她右手全裹在了手心里。

阿婉被他这么一握,心猛地一颤,掌心肌肤这般细细贴着,温暖干燥,她竟没有挣扎,不争气地觉得舒服。

“在想什么?”许砚行拇指在她手背上蹭了蹭,随后放了手。

车夫已经在赶马了,定阳侯府距这也有一条长街的路程,阿婉想了想,开口道,“许大人,我去侯府做什么?”

“见见人,熟悉熟悉。”他漫不经心地回她。

阿婉不解,却也没继续问,只说,“那我一会就当作是您的侍女跟在您身后,”

许砚行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嗓子低沉,“我出门从不带侍女,一会到了那里,你跟在我身边就行。”

阿婉点头,当下无话,她又不自觉攥紧了手,虽然低着眸子,却总觉得许砚行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心上五味杂陈。

好在没多久便到了定阳侯府。

许砚行如今是辅政大臣,侯府上下都紧巴巴的人,每年来侯府的次数不多,但凡来,全府上下都在门口候着。

定阳侯爷身后一妻四妾一字排开,几个公子和姑娘在另一侧站着,再往后便是一府的下人了。

许砚行红色的袍角才露了面,便听定阳侯高声道,“下官见过太傅大人。”

抬头却见他下了马车又朝里边探出手,“下来吧。”随后牵了一位红衣姑娘下了来。

这姑娘甚是眼生,定阳侯朝后看了许氏一眼,许氏这会脸色更差,原本今日打算着给许砚行的亲事定下来,这下倒好,他还直接将人带过来了。

许砚行淡淡与他们寒暄几句,一行人便都进了府中。

阿婉倒是听他的话,一路紧紧跟着他,只是她也不好受,自从下了马车便觉侯府那些夫人公子小姐个个往她身上瞧,恨不得瞧出个洞来。

“弟弟,昨晚侯爷还同姐姐说想与你探讨一下朝事,今日时机正好,带上那几个混小子,你们几个爷们去书房里说说事。”许氏一面说完一面在定阳侯腰侧掐了一把。

定阳侯瞬间会意,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你们几个趁今日同你舅舅好好学学。”

许砚行皱眉,许氏那点小心眼他是看得明白,但也不好当了这么多人面拂了自家亲姐的脸面,他侧目看了看阿婉,这人坐在那椅上,面前摆着下人们呈上来的精致点心,正没心没肺地吃着,于是凑过身,低声道,“我去一趟,你就在这呆着,别乱走。”

阿婉手一顿,其实她心里慌着,但是又不想表现得那般明显,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很无用,于是点着头。

许砚行一走,一群女人的目光便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了。

“瞧瞧我那弟弟,既然带你来了,也不给我这个姐姐好好介绍一下,这第二次见了,还不晓得姑娘如何称呼。”许氏在许砚行方才的位置上坐下,突然同她说起了话来。

阿婉拿帕子在嘴边碰了碰,随后轻声道,“夫人叫我阿婉便可。”

“不知道阿婉姑娘家父何许人?能得我们太傅大人看重,想必家中也不太差。”四姨娘喝了口茶,到底没忍住那点好奇心。

阿婉晓得她们这是在探自己的底细,虽然许砚行没细说自己同他的关系,但显然她们已经自动将自己视为许砚行的女人,一面忌着许砚行的权威,与她说话,语气还算客客气气,一面却又瞧不上她,语调总有些阴阳怪气,这么聊下去,到了后边她还真怕自己没法应付,良久,她低下头,不说话。

四姨娘见她半天不回话,脸色不好看了,心里想着指不定哪个馆子里的戏子,仗着许砚行还敢给她脸色看了。

其他几个姨娘见状,小声笑着。

“你看看,你看看,姐姐,这许大人的人就是不一样,脾气性子摆在那里,莫不是我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