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暗暗偷乐,但却没有再笑出声,否则对方该更难为情了。
汽车里一时静了下来,却也尴尬了好多。
过了好大一会儿,楚天齐叹了口气:“哎,责任重大呀!”
“什么意思?”楚晓娅显然不明白这没头没脑的话。
楚天齐做着解读:“市长在会上维护我,固然有支持正义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为我的跑项目之路护航。市长这么做,确实给了我莫大的支持与肯定,不过也导致我不能后退,只能前进,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当然也一定要弄成此事,只是好多事项不由我掌握,期间会有哪些障碍不得而知,究竟何时成功也有着不小的变数。”
听对方这么一说,楚晓娅的神色也严肃起来,缓缓的说:“是呀,哪那么容易?我就知道你平时和我说的,是报喜不报忧。”
“可我一定要弄成此事。”楚天齐马上强调着,“交通局一定不能松懈,必须全力以赴,做好前期相关工作。”
楚晓娅点点头:“这是自然,放心好了。”
……
在路上奔行了一个来小时,汽车接近了302公路另一端,当然是定野市境内的另一端。
在离着与临市接头处很近的位置,矗立着一座超卸站。这个超卸站原来就有,但却在东端又接出了一倍长度的院落,看起来东西横跨的太长了。
与前几天相比,今天的超卸站要忙活的多,不但院子里停了好多车,院外门口也停了好多,几乎绵延到了公路接头处。饶是这样,还有交警和路政人员在路上忙活,指挥着停车。
离着超卸站还有百米左右的地方,汽车停了下来。楚天齐和楚晓娅都转头看着超卸站方向,看着院子里的动静,楚晓娅甚至还用望远镜对着那里。
“有几个人正和交警、路政理论。”
“又有人围过去了,看着像是司机。”
“他们不会打人吧?”
楚晓娅汇报着镜头中的情形,表达着自己的担心。
楚天齐没有接茬,但却盯着那个院子,盯着铁栅栏缝隙里的情景。
“你看,那人指手画脚的,显然是不服。”
“那人手里拿着什么?哦,是手包呀,我还以为板砖呢。”
楚晓娅依旧举着望远镜,不时讲解着内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院内的汽车还继续停着,院外却又停了三辆大货车。
过了一个多小时,楚晓娅忽然说:“那人走向货车了……货车槽帮打开……难道要卸载?……卸了,开始卸了……你看,给你望远镜。”
“看见了,尾号‘327’那辆,前四后八大货车,装的是混煤。开槽帮的穿着灰棉服,留着短头发,估计不到三十岁。旁边还站着一个,耳朵上戴着防寒耳套,鬓角有白头发。”楚天齐没有回头,却做出了回复。
“啊?你那都能看清呀,也太厉害了,难道我眼近视了?”说到这里,楚晓娅忽道,“你不会有透视眼吧?”
“差不多。”楚天齐随口应着。
“那,啊?”楚晓娅惊讶的出声,下意识双臂环于胸前。
听到后面喊叫,楚天齐转头看去,见到对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你……转过头去。”楚晓娅立即弄了个大红脸。
“这一惊一乍的,我不过就是眼神更好一些,不要胡思乱想。”楚天齐说着话,又转回头去。
“是你胡思乱想,好不好?”楚晓娅脸颊更红了,心中却莫名的有了一丝失望,好像很希望对方有透视眼似的,当然又不希望对其他人也有。想着想着,她的脸颊成了大红布,脖子都是红的,心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又一辆开始卸了,是红砖。”楚天齐再次说了话。
“又一辆?”楚晓娅胡乱的抓起望远镜,看向那个院子,同时嘴里喃喃着,“好,太好了,只许成败不许失败。”
第两千零九章 绿帽哥不会善罢甘休
放假期间,除了晚上整理一些文档外,楚天齐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跑,都在观察治超卸载情况。有时是与楚晓娅同乘一辆车,有时是各坐各的,但两人都是同时去往同一超卸站。前几次都是以暗中观察为主,偶尔露面,最后一天则直接现身,因为超卸站已经识破他的“伎俩”,已经能够认出那辆车了。
之所以采用暗中方式,主要是为了看到最真实的情况,既看交警和路政人员工作状态,也看卸载工作推进难易程度。
在此期间,孙廷武也带人去了路上,市公安局分了好几拔去。但孙廷武也明白楚市长暗访的心思,从不主动打扰,除非楚市长直接找他。当然在两个男人见面的时候,楚晓娅并不在楚市长车上。
从这三天的观察来看,交警和路政执法都很严格,也很正规,但卸载工作难度不小。虽然在此期间,对超载车辆有效实施了卸载,但期间并不顺利,好几次都是剑拔弩张的状态。有的司机玩横的,大有“让老子卸载,老子就拼命”的劲头,甚至以死要挟;有的司机则是“肉头阵”,要么装病,要么躺倒不起,可谓无赖至极。
面对司机的软、硬手段,执法人员始终坚持文明执法、严格执法,最终攻克了这些堡垒。不得不说,孙廷武、楚晓娅对属下的要求很到位、很严格,提前公示一个月,也有助于卸载的正式实施。
但楚天齐依旧叮嘱孙、楚二人,一定要严密关注,一定要提高警惕,也一定要文明执法。他告诉二人,短期内工作能够推进,说明不了什么,必须有一个相对长时间段的平衡才行。
一月四号上班后,楚天齐又处理了一些事情,还到主管部门转了一圈,于第二天便踏上了进都之路。在走之前,自是又向李子藤做了一些嘱托,尤其事关安全的事项更是重点叮咛。
……
一月五号这天,楚天齐是早上七点多出发的,九点多便到了首都区域,可是在进主城区时赶上了堵车。
所好的是,已经见惯了这种样式,而且也没有火烧眉毛的事,楚天齐并不着急。岳继先那是血与火中锻炼出来的,对待这种事情更看得开,不急不躁的“蜗速”移动汽车。
反倒是有人急的不行,一会儿一个电话,一会一条短信的,不时问着具体*位置,不时询问着行车情况。
“叮呤呤”,手机铃声再起。
笑着摇摇头,楚天齐接通了电话:“老曹着什么急?今天指定能到。”
“不行,必须中午前赶到。刚才也是凑巧,我准备问问邢行长什么时候有时间,结果他说下午要赶飞机,中午有两个小时。他这次要出国一个多月,错过的话,肯定得春节后才能再见面,很可能就出正月了。”对方的语气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