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右手不退反进:“我怎么是戏弄你呢?那个你可是天天都戴着,而且又在里边,也便于隐蔽。”
“哦,是这样啊。”宁俊琦迟疑了一下,忽又道,“那要是使用的时候怎么办,尤其要是录像的,会不会录上里边,也不能解开外面衣服吧?”
“这个吗……我还欠考虑了,还是先研究一下结构吧。”说话间,楚天齐的手伸向了对方宽大的衣领。
“你流……啊,讨厌。”宁俊琦又与“狗爪子”做起了斗争。
整个晚上,两人都是说一会儿,逗趣一会儿,然后再相拥着休息一会儿,很是依依不舍。
第一千六百章 征程再启
星期六一早,拖着疲惫的身躯,楚天齐来到*火车站,坐上了开往晋北省新河市的火车。
站台上,宁俊琦面带微笑,向着那个帅气的脸庞频频挥手,表达着无尽的祝福和不舍。
车窗内,楚天齐笑容满面,不时冲着车外俊俏女孩挥手致意,心中满是甜蜜和牵挂。
“呜……”,一声汽笛突起,火车缓缓启动,载着众多男男女女,奔向了梦想的前方。
始终噙着的泪花终于不受控制,喷涌而出,瞬间布满脸颊。模糊的视线中,那条长龙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天地间。
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宁俊琦挤出一抹笑容,暗笑自己的小女生做派。这么多年来,无论是独自面对寂寞的生活,还是强行忍受与恋人的隔绝,她都非常坚强。可自从云开雾散,她的情感闸门反倒很显脆弱,经常泪光盈盈、珠泪滚滚。她知道,这既是对欢愉时光留恋的幸福泪水,也是对多年苦寂坚守的宣泄。
“宏图大展、官运亨通”,向着列车前行方向,送上祝福语句,宁俊琦转身缓缓而行。走出几步后,又猛然回头,补充了一句“爱情忠贞、坚守如一”,然后“咯咯笑着”,快步跑向出站方向。
身后的景物渐渐远去,熟悉的人儿没了踪影,楚天齐收回目光,不禁心中怆然。以往踏上新征程,更多的是对过往的留恋和对前方的向往,而这次却多了浓浓的儿女情长。仕途之路渐近九年,那个痴情的人儿等了三千多天,自己也坚守了同样的岁月。天道酬情,苦尽甜来,苦涩的等待,化做了甜甜的思念。
迷茫了许久的身世之谜得解,无尽亲情温暖身畔;折磨了经年的相思之苦,也变身为浓浓的柔情密意。现在的情感天地一片阳光灿烂,众多后顾之忧不复存在,自己要把全身心的精力投向伟大的工作,投入到为人民谋福祉的光荣事业中。
想至此,楚天齐脸上的柔情密意退去,换上了坚毅果敢的神情。征程再启,前方路上无论繁花似锦,或是荆棘丛生,楚天齐都有信心从容应对,宠辱不惊。
靠在椅背上,楚天齐闭上双眼,思虑起了即将开始的新征程。
随着车身的匀速轻摇,加之连日来的睡眠不足,尤其昨晚更是依依话别。不多时,楚天齐便睡虫上脑,进入了梦乡。
梦中故事很精彩,既有现实中众多片段的串编和修改,又有熟悉的场景复播,还有全新故事的创作。在这些故事剧情中,梦主人有时是演员,有时是观众,但无一例外都绝对是编剧和制片。总之,几个小时的睡梦中,演绎了庞杂的苦辣酸甜人生。
……
将近中午时分,楚天齐醒来了。
揉了揉眼睛,楚天齐目光投向窗外,外面的景物很显生疏。虽然几个月前曾路过这些地方,但那时却是晚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忆;返程又走的是公路,线路并不重合,当时也没心情关注外面情景。
“呜呜”,一阵啼哭声从身后传来。楚天齐转头看去,临近出口处,一个头发花白的妇女正在啼哭,她身旁坐着满脸焦急的老汉,两人正向身穿制服的乘警描述情形。听二人讲说,身上带的钱包丢了,里面除了有五百元现金,还有二人的身份证件。但二人也是在首都上的车,到现在已经走出好几百公里,究竟是在哪丢的,根本就说不清楚。
看着那花白的头发和那满脸的皱纹,楚天齐想起了柳林堡家中的父母,还有一个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身影。不禁心生怒火:妈的,这盗贼真是可恶,怎么专偷这些穷苦的老人?我是没遇到,要是让我看见,非把盗贼收拾的怀疑人生。
转念一想,楚天齐不由得讥笑自己的思维,不但是穷苦的老人不能偷,任何人都不应该偷。同时他也想到了俊琦的殷殷嘱托,自己现在要担负的是数十万人的福祉,而不只是行侠仗义的痛快人生。
话好说,可是如果眼睁睁的看着坏人猖狂,自己就能袖手旁观?若是报警干等的话,黄瓜菜都凉了。就是一般的普通百姓,就是两手空空的民众,见此情形也不应该视而不见。何况自己还是受党教育多年的干部,手头更是有着强大战力,岂能做那缩头乌龟?昨天觉得俊琦说的很在理,可是拿到现实中,楚天齐又难以说服自己。
“大娘,这是你的钱包吗?乘客在车门口捡的。”乘务员拿着一个旧的挎包,到了两位老人近前。
白发妇女急忙扯过挎包,在里面翻了起来,然后拿出几张卡片:“身份证、车票都在,就是钱没了。这小偷咋就这么可恨,为甚非要偷额这个穷老婆子?”
“知足吧,身份证在,病例也都在。”老汉劝解着自己的老伴。
“知足,知足。”妇女喃喃着,又哭了起来,“钱可一分都没了。”
安慰两人几句,答应帮着继续寻找,乘警和乘务员离开了这节车厢。二位老人再次你一言我一语,就此事争论着、念叨着。
楚天齐收回目光,轻叹了一声。
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火车停在了新河火车站。楚天齐拿着自己的拉杆箱,夹杂在下车的人群中,向车门处走去。在即将经过那二位老人身旁时,看着两人浑浊目光中的无助,楚天齐顿觉不忍,取出自己钱包,拿了五张百元票子,递上前去。
“你拿了额……”白发妇女欣喜捏住钞票,随即眼中满是失望:“这不是额的钱,额的钱上有铅笔写的字。”
“拿着吧。”楚天齐弯下腰,把钞票塞到对方手中。
“你这孩子,额……”白发妇女既觉不妥,但也满是不舍。
老汉抢过钞票,回递过去:“小伙子,额们不能要,额们……”
楚天齐早已收回手,向着二人摆了摆,快步到了门口,下车而去。
“好心人哪。”
“咋不问问人家叫甚?”
“小伙子,你叫个甚吗?”
身后传来了人们的议论,还有妇女和老汉的呼喊声。楚天齐头也不回,拉着箱子,迎着暖阳前行而去。戴着墨镜,穿着军靴,一身黑衣,他忽然感觉自己很帅,顿有一种仗义后的快*感。
从车站出来,楚天齐先找家面馆,补充了“钢铁”,然后上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出租车司机问了话。
“找一家离市委近的宾馆,不过不去市委招待所。”楚天齐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吧。”司机应对一声,启动了汽车。
楚天齐这是第一次来到新河市区,以前只是从城外路过,从没进过这里。在来这里之前,他专门看了一些有关新河的资料,感觉新河经济发展与沃原市差不多。都是四线城市,都是经济欠发达,都是微丘地形,全市人口及市区人口都基本相当。
今天到了这里,楚天齐又发现一点不同,这里的空气远不如沃原市。沃原虽说也不富裕,但空气质量较好,虽然市区比不了乡村,不过大多也是蓝天白云。而新河市空气就差了好多,尽管今天是睛天,风也很小,但城市上空却雾茫茫的,太阳光都发灰了好多。街边经过的人们,好多都侧着头,似乎在躲避风中粉尘与脸颊的摩擦,绝大多数女人更是大口罩、纱巾侍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