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说的台词啊,自己还以为是什么“黑话”呢。
没轻松一会儿,楚天齐又头疼起来。刚开始的时候,那两个“鬼脸”只是在沙发前扭动腰身,很快便做出了各种挑逗动作,堪称下*流。其实整个场中人的动作都很夸张,甚至露骨,但楚天齐却接受不了这些东西。
在高个“鬼脸”伸手过来时,楚天齐向旁边一闪,沉声道:“放尊重点,一边去。”
“哦,王子,就可怜可怜奴婢吧。”高个“鬼脸”并不气馁,再次伸手过来。
“有病。”楚天齐断喝一声,再次一躲。
“王子,奴婢真病了,相思病。”高个“鬼脸”发出了嗲音,“奴婢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王子英俊的脸庞。”
低个“鬼脸”的声音更是露骨:“奴婢只要一躺下,就能感受到王子轻柔的爱*抚,就能感受到王子双手在身上游动。王子在摸奴婢的脸颊、嘴唇、脖项,王子继续向下摸去……”
实在不堪这些污言秽语,更难忍二“鬼脸”恶心的动作,楚天齐猛的站起身来,挡开两个“鬼脸”,快步走向门口。
“王子,你太心狠了……”
“王子,奴婢不能没有你呀……”
身后传来二“鬼脸”的凄惨哀嚎。
紧跟着响起起哄的喊喝与口哨声。
“什么东西?”自语一声,楚天齐出了屋子。
“咣当”一声响起,两个人追出屋子:“等等,等等。”
听出是曹、裴二人,楚天齐收住脚步,转回头去:“你俩怎么回事?来的这是什么地方?”
曹玉坤一笑:“这里边就这样,假面舞会,逢场作戏,别较真。”
“主要是你太帅了,就你那海拔往那一站,不但女人眼绿,男人也难免有想法。你看我俩,哪有女人主动勾逗?”裴小军双手一摊,无奈的耸了耸肩。
“老楚,你要是不喜欢这种地方,咱们现在就走。”说着,曹玉坤伸手去扯脸上面具。
知道二人完全是好意,楚天齐不忍扫了两人的兴,便摆了摆手:“来都来了,你俩再玩一会儿,我到那边吸烟室抽根烟。”
“行,一会儿你再进来。我跟那些骚娘们声明一样,不让他们挑逗你。”裴小军点了点头。
“哥们,够意思。”曹玉坤拍了拍楚天齐臂膀,和裴小军转身返回了屋子。
“庸俗。”轻斥一声,楚天齐向前走去。
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 掌掴明若阳
还真有一个专门的吸烟室,里面有沙发、烟灰缸。生怕再招来“女鬼”,楚天齐走进屋子,顺手关上屋门。
吸烟室的灯光稍微亮了一些,但也仅是能把烟蒂正常投到烟灰缸里的亮度。
拿出香烟,正要叼到嘴上,才意识到不对劲。于是楚天齐扯掉面具,点燃香烟,吸了起来。
对于“假面舞会”,楚天齐早就听说过,知道这个活动来源于西方,在每年十月最后一天,举行所谓万圣节时的一个活动。但近些年来,在一些人的策划下,假面舞会在国内很是兴旺,美其名曰“最具浪漫气质的激情活动之一”。有些人更是推崇,根本不分日期,想搞就搞。
楚天齐听说,参加这种舞会的人都戴着面具,舞会上的表演艳*丽夸张,音乐是所谓的激情冷酷,灯光也是绚丽变幻。由于戴着面具,互相不认识,人们表演随心所欲,动作搞怪,甚至夸张。楚天齐不喜欢这种东西,所以从来不涉足。
今天难拂朋友之意,提前也不知道是这种地方,楚天齐才跟着来了。结果这么一看,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尤其那两个女人都是什么东西,楚天齐不禁嗤之以鼻。
“叮咚”,一个声音响起。
楚天齐拿出手机,点了下按键,立刻有一条消息跳了出来:天齐,你休息了吗?
看到是宁俊琦的号码,楚天齐略微想了一下,输入“和同事在外面”几字,发了出去。
对方的短信很快回复过来:哦。千万少喝点,喝多了伤身,注意多喝茶水,据说可以解酒。不打扰了,玩的尽兴。此条短信不需回复。
看着善解人意的内容,楚天齐不禁心中一暖,昨晚情形再现脑中。
……
昨天晚上,宁俊琦陪着楚天齐,走了很远很远,走了好长好长时间。一开始的时候,看着宁俊琦憔悴的神情,他还以为她心情不好,想要走一走,便竭力陪着,直到脚趾生疼他才提议“回去”。
返回时,两人是打的出租车,到徐家老宅巷口的时候,光打的费就花了七十多,显见走出路程之远。下车后,宁俊琦一直挽着楚天齐的胳膊,只到他不愿往前走的时候,她才松开。分手时,宁俊琦非要站在原地看着他走,他遵照对方的意思,微笑转身后走去。当他转过巷口时,冲她招了招手,她也招手并点了点头。
从巷口右转后不久,楚天齐觉得应该问问宁俊琦什么时候回河西省,便快步返回了巷子。令他惊异的是,宁俊琦从路边到了墙根部分,根本没有如他猜测的那样即将进门,而是只走出了那段路程的五分之一。
正准备喊对方的名字,楚天齐发现她又开始走了,是扶着墙一瘸一拐走的,走的非常艰难,就像一个六十多岁老妪的步履。当时楚天齐什么都明白了,一晚上走了那么多路,她都是在忍着疼痛陪自己走,如果自己不说“回”的话,恐怕她会一直坚持走下去。忍着眼中泪花,楚天齐快步走上前去,搀住了那个佝偻的蹒跚身影。
可能是走的太专心,宁俊琦被忽然出现的手臂吓的惊声大叫,叫声都有了颤音。看着那条白色长裤膝盖破处渗出的血迹,楚天齐再次落泪了,他为自己的粗心自责,更为对方的牵就心痛。而她却笑着说“偶尔哭一次可爱,但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不能随便流。”
尽管膝盖上已经磕破,甚至有些血肉模糊,但她仍然没让他送自己去包扎,表示家里就有。体谅那个院落令他伤心,她没有让他扶到门口,而只是同意他在后面看着自己。
前面那个身影慢慢向前挪着,在跨进门槛的瞬间,差点摔倒,还好院内警卫及时搭了把手。饶是这样,她仍然面带微笑,回头向他使劲挥了挥手臂。他不禁再次泪眼模糊。
回到住处后,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想到她对自己的种种,想到她可能当时真摔昏迷了,他的心不禁阵阵刺痛,也不禁泪雨滂沱,直到天光大亮才迷糊了几十分钟。
……
再次把一个烟蒂拧灭在烟灰缸中,楚天齐忽觉脸上有些异样,抬手一抹,手背上湿漉漉的。自己为何又溢出泪水,是不是流的太随便了?旋即他便给出答案:不,正因为自己的眼泪金贵,为她而流才值得。
一阵脚步声忽然响起,由远而近。
楚天齐赶忙抹了抹脸颊,生怕让那俩小子发现,否则肯定会被当做奚落自己的笑柄。
脚步声又由近而远,很快没了声响,看来只是过路人。